贝克特坐在那,抬起头扫视了一眼西德
西德是典型的,能在宝莱坞电影里见到的经典英俊男主角长相:头发乌黑卷曲,嘴唇饱满,一双眼睛大而圆,只是总给人一种鼓着一口气要超过所有人的劲头,这种程度过了头,就变得有点自负自怜,
但他在贝克特面前又反常地,很快地低下了头。
贝克特的眼神就像一只蛰居的猛虎,直白地,高傲地拆解着这个或许是把维兰德这个倒霉虫的处境弄得更加糟糕的罪魁祸首
但很明显,面前这个正在帮自己按住手指的家伙并不领情,因为他很快弹跳起来站在西德面前,活像个要拼命护住幼崽的鸡妈妈。
“西德,”贺维兰有些担心,同时也有些许愧疚地问
西德一直兴致勃勃地声称他一定要当选本年度的夏日幽灵,没想到一场乌龙让贺维兰误打误撞地当选,自从派对那晚之后,贺维兰就再也没看见西德,似乎西德一直在若有若无的和他保持距离
“你还好吗?你的西装我已经干洗好放在你的柜子上了,你。。。。。。”
“我看见了,”西德有些失态地打断他的话,“还有,维兰德,我们不是朋友,我好不好根本不关你的事。。。”
“不,”韦德站起来插到了两人中间,像堵厚重的墙一样把贺维兰护在身后,
“这很伤人,你不能这么说,至少不应该直接对着人这么说,维兰德是我们的舍友,不是法庭上要审判的罪犯。”
或许是忌讳在场的贝克特和韦德,西德眼神复杂地瞥了一眼贺维兰,摇了摇头,很快推开宿舍门,消失得无影无踪。
贺维兰在发呆,在贝克特的眼皮子下面光明正大地发呆,
韦德还有急事,所以贺维兰和贝克特这两位伤员只好来到healthter里,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万幸的是,贺维兰的那一跳除了手上的轻微擦伤外并没有对他的腿或者其他的任何器官造成伤害
负责检查的医生丝毫不惊讶,他说橄榄球运动员要是这点强度的撞击都忍受不了的话,在球场上早被对手撞成墨西哥薄饼了。
手指扭伤在篮球球场上是常有现象,一般冰敷和按摩治疗即可,但是贝克特的伤势显然更加超过了寻常的范围,需要使用到一些常见的止痛药物,
这对他来说当然是家常便饭,只不过不寻常的是:
这一次他撞上了维兰德。
维兰德,这个看上去软弱,古怪又同情心泛滥的家伙,正低着头给贝克特按摩手指,即使医生或者是贝克特本人都没有要求过他。
“所以现在算怎么回事,你是在贿赂我,还是在讨好我?”
贺维兰的手,一双修长,布满各种茧,握笔的茧,训练的茧,一双比大部分同龄人更有力量的手,正无比轻柔地按住贝克特的手腕,指腹在他受伤的地方揉动。
“不是,我知道的,这很疼,”风水轮流转,这家伙又在重复贝克特给他按腿时说过的话
有那么一瞬间,贝克特的脑袋宕机了一下,他低下头,探到贺维兰的脸前,直勾勾的盯着这家伙的眼睛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眼睛确实很漂亮,眼型带着亚洲轮廓独有的内敛和周正,瞳孔清亮,黑白分明,和人对视的时候像有淙淙的流水从你的身上蜿蜒而过
更重要的是,他确实没有撒谎,语气自然到让人相信即使今天扭伤的不是贝克特,而是和贺维兰毫无关联的陌生人,这家伙都会毫不犹豫地给你按摩。
这家伙的按摩确实。。。。。。贝克特不得不承认,确实不错
“我说,维兰德,你是不是有些同情心过于泛滥,施展善意的时候不挑选对象,就会变成一种没有自尊的表演,”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