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姚元载也是上前直接将牌子扔了,骂了几句牧序胡闹后,跟牧序一起进了国子监。
些许时间后,姚元载在自己住处稍稍洗漱休憩后,这才出来跟牧序说会儿话。
本来其他人也都在,但都被牧序打发走了。
姚元载虽然没说什么,但也不反对。
二人也不是说在什么地方坐着,反倒是很默契的就要出去溜达。
感受着国子监内更浓郁的读书声,以及那许多地方修建工事,开拓出的新场地,姚元载唏嘘不已,“一路走来,我也听闻了许多事情,这科举改革的事情,说真的,我其实不大同意,几百年的老东西,说改就改,万一动摇了国之根本该如何。”
牧序斜眼看向姚元载:“跟我说干啥,去跟陛下还有娘娘说啊。”
姚元载没好气瞪了眼牧序,但还是继续道:“但我亲眼见识了那火枪火炮,那些东西不是只作学问能作出来的。而那些。才是国之根本。”
牧序笑问:“怎么学会变通了”
姚元载看着两名学子在不远处拿着一本书讨论场景:“见过了子玉在这数月来的变化,更短暂认识了一名叫典君明的大将军后,想到该变的拦不住,也没法子拦。”
牧序闻言,沉默片刻后,不由一笑:“却是不想,当年晏殊他们那几人中,最不被看好的子玉,学问上却是最大的。”
姚元载摇头:“并非学问,单单读书一事,距离晏殊他们几个差得远,但。做人道理境界上,晏殊他们拍马难追。”
牧序沉默片刻,却是问了另外一件当下的事情:“外边,那小子的事情怎么说。这瞧着是要一直跪下去了,这法子是蜀君给出的吧。”
姚元载摇头:“起初我也不知,但刚刚听说了老五跟在我身后跪在国子监前边了,想着是听雨给出的主意没错了。”
牧序笑道:“这位蜀君对自己弟弟说狠是真狠啊,你洗漱的时候,我顺着从前咱俩偷跑出去那地儿瞅了瞅,胳膊直接被斩断了啊,狠!但你说狠,又让他好端端活着,更让他在国子监门口跪着,这又是在救他,否则只是打了你姚老夫子一巴掌这事儿,就够他今后有的是罪受喽,那些个酸儒,那可是天底下最不能得罪的一类人之一了。”
姚元载沉默片刻后看向牧序:“我打算让他先跪着,等跪个两三日了,收他做关门学生。”
牧序倒是没一点儿意外,这一点想来也是那跟小狐狸一样的夏听雨算到了的,毕竟自己这位老友心思就是这样正直。
姚元载继续道:“做人生下来如何,没人管得着,但总归有个人教一教,没教好,是师父的不对,教得好是他自己学的对了,从前事不涉后来行,在我身边做个书童,纠正一下心性。”
牧序打趣:“这两三日,让一个昔日心高气傲的王府殿下这样跪着,怕是对他心里也难熬喽”
但马上,又自顾自说:“但若是连这个都熬不下来,我连国子监大门都不让她进!”
姚老夫子看着牧序:“娘娘如何了?今日可进宫?”
牧序摇头:“进不去,今儿个娘娘去苏府了,而且身子好着呢。”
姚元载点点头,心中有遗憾,却也无妨,但追问:“陛下如何?之前听说陛下因劳累过度也是身子不适。”
牧序笑道:“也好着”
可说到这儿,牧序左右看了下后看着姚元载:“就是陛下吧”
说到这儿,牧序摇头:“说不得,而且也只是我的猜测。”
姚元载好奇看着牧序。
牧序继续摇头:“这事儿太大,容不得我乱猜测,但约摸着过几个月若是陛下休息彻底不见人,那铁定猜得没错,到时候与你说!”
姚元载皱眉:“天子之事,容不得胡乱猜忌,而且你说陛下休息,是看出什么了?若是陛下身子不好,当赶紧通知太医才可!”
牧序摆手:“是好事儿!天大的好事儿,但我也就是个猜测罢了,何况有个事儿我拿不准,主要是我看娘娘,真的不像,咋看都不像,但若娘娘不像,这事儿,它就尴尬了,哎也挺烦的。”
姚元载满脸疑惑。
牧序一扫脸上愁容,笑道:“明天端午宴上就见着了,早一天晚一天的,没什么事儿。至于我说的话,明儿个你多看看陛下,兴许能看出来个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