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钰嘴里的谢攻玉既不沉稳也不绅士,他飞扬跋扈、盛气凌人,谁也不放在眼里。
但现在,他把灵魂锢进名叫谢之清的壳子里,在她面前伪装。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啊,亲手为她送上一条链子,而扣不扣上,怎么扣,选择权都在她手上。
林姝荑打开加锁的手机备忘录,输入:谢攻玉观察日记。
在它上面一条加锁的内容是:父母观察日记,云端缓存时间是八年前。
门被敲响,谢攻玉声音透过门好像变得更沉了些。
“去吃晚饭?”
“好。”
晚上的天虽然是亮的,但气温要更低一些。
林姝荑换了件轻薄羽绒服,无意间发现了衣帽间的抽屉里摆满了帽子手套围巾和发饰。
她身上的羽绒服是天蓝色,她拿起一个同色系的耳包,系带款。
白色的裤子和手套,浑身都是清新的颜色。
她走出衣帽间的瞬间,谢攻玉眼睛就闪了闪:“很冷吗?”
林姝荑依旧不理他,自顾自地出门、下楼。
谢攻玉有些手足无措。
他几乎没有和女生相处的经验,他知道下午在黄金瀑布时林姝荑不开心了,但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心。
她会和他一起出门,一起坐在同张桌子,一起吃晚饭。
只是不太想理他。
“为什么不说话?”谢攻玉选择打直球。
林姝荑咽下食物,抬起脸,漆黑的眼眸凝视着他,像是要看透他的灵魂:“为什么不说话?”
他在问她,她也在问他。
谢攻玉撇过脸,艰难吐出几个字:“天生寡言。”
可不是吗?谢之清只有在他犯错的时候会多说几句,大多数时候谢之清都是沉默的,尤其是在公司。
能用一个字讲清楚,谢之清就绝不会多说第二个字。
谢攻玉和他完全相反,他不仅喜欢讲话,还是个话痨,旁人说他一句,他能顶十句。
总之,和“寡言”两个字毫不沾边。
“哦。”林姝荑冷淡地垂眼,用叉子叉起一块儿沾满料汁的肉块,丝毫没有要回答谢攻玉的想法。
谢攻玉:“那你呢?”
林姝荑细嚼慢咽:“我不高兴。”
谢攻玉知道:“为什么不高兴?”
林姝荑眨了眨眼,反问道:“你不知道吗?”
谢攻玉:……他如果知道,就不会问了。
他点头,推了推她动了好几次的盘子:“我没谈过恋爱,如果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好,我希望你可以直接说。”
他还是不太有耐心,但并不是说他对林姝荑不耐烦,而是迟迟猜不到答案的烦躁让他自我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