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小洪河畔。
许戒甲跟在云鹤身后,在河边寻了许久,没见到村民说的陌生人。“师兄,那些人难不成逃了?”他话音刚落,忽然驻足,鼻翼微动,“不对!有阴气!”
“嗯。”
云鹤微微頷首,隨手一抖剑穗。
那缀著的三枚铜钱无风自动,齐齐指向河畔一间渔屋。
走近细看。
木屋朽败,蛛网垂掛,屋旁散落著篝火余烬。
“吱呀——”
门轴转动。
屋內蛛网密布,正中却突兀地摆著一个崭新陶瓮。
瓮口用硃砂画著符文,四周散落著沾血的稻草人。云鹤剑尖一挑,瓮中传出“咕咚”水声。
“是锁魂瓮。”许戒甲攥紧镇魂铃,“这里有邪修在炼生魂!”
“好大的狗胆,敢在红云庙地界行此邪祟!”
云鹤冷哼一声,两人正要探寻邪修踪跡,忽闻远处传来唱丧声。
循声觅去,见一座荒坟下,有个乾瘦老翁正跪地烧纸。清明早过,又值深夜,更兼此地鬼灾刚起。。。
这老头。。。
是胆大包天?是痴傻?
还是。。。
两人眼神一碰,默契地分站两侧,法器悄然入手。
老翁似听见衣袂窸窣,猛地扭身,见夜色中矗立著两个深红道袍的高大身影,顿时双眼暴突,喉咙里挤出尖利嘶嚎:“啊!鬼!鬼啊——!”
他连滚带爬地逃窜。
两人对视一眼,不疾不徐缀在后面。
老翁一路跌撞,最终瘫软在一处洞口前,昏死过去。
“师兄,这。。。。。。”
许戒甲看向洞口,谁都明白,这是有人设局引他们来此。
“不要著急。”
云鹤面色沉凝,甩出一张雨符贴上老翁面门。片刻后老翁睁眼,见了二人,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人傀?”
云鹤脸色微变,盯著洞口陷入沉思。
一旁的许戒甲心念电转:“我由死化生,能魂魄相交,懂鬼怪之语。这老翁口不能言,莫非是被封了魂?若能如那老鬼般以心印心。。。”
念及此,他一把钳住老翁手腕,闭目凝神。
霎时间魂魄交融!
眼前景象骤变,一尊血色巨鼎浮现,猩红雾气翻涌,鼎上倒悬著一个乾瘦身影,正是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