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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半夜。
终是抵达红云庙。
庙中后院,独种一颗槐树,乾净、冷清。
月影西斜。
青砖小院依旧乾净,却比往日多了几分生气,檐下掛著几串孩童手制的草编蚂蚱。
“苍怀梦!”
无人应答。
倒是一个蹲在石阶上练字的小童闻声抬头,先是瞪圆了眼睛,继而蹦跳著嚷道:
“司主回来了!司主回来了!”
霎时间。
六个半大孩子从厢房涌出。
四男二女,你推我挤地,七嘴八舌围上来。
许戒甲这才记起,这是登仙大典时收下的农耕司弟子,笑问道:“庙里呆的如何?”
“苍先生教我们画符呢!”
“昨儿还带我们认了七星草!”
“还有讲经书。。。。”
“。。。。。。。”
童音,格外清脆。
许戒甲唇角微扬,心想这老鬼倒会因材施教,算是对得上他活了两百年的阅歷。
正说话间。
一道红光自屋內飞出。
许戒甲见状,將孩童们打发回屋,拽过赤练,走到僻静处。
赤练微颤。
红芒如水流淌,凝成一道模糊人影。
苍怀梦从中浮现,比起从前,背后功德金轮隱涨一圈,不知去哪处鬼窟念经去了。
许戒甲挑眉:“我不在的日子,你倒是舒服。”
苍怀梦苦笑道:“大人说笑了。”
“不过宿师兄与我说过。。。。。”许戒甲话锋一转,“你那师兄胡眾英,怎么说?”
苍怀梦沉默片刻,鬼躯微盪,似在踌躇。
“。。。。。。”
“唉!”半晌,苍怀梦终是嘆息:“百年交情,我於心不忍。”
“他之前可是要杀你的。”
“我知道。”
许戒甲盯著他看了一会儿,忽而嗤笑:“罢了,隨你自己。”他顿了顿,“你那胡师兄,现在何处?”
“在宿仙长那里。”苍怀梦低声道,“宿仙长寻了一颗庇魂珠,让胡师兄暂时棲身其中。”
话虽如此。
苍怀梦却微微浮动,似有未尽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