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可曾想过放弃?”
“只剩一人又如何?”洪冬荣缓缓摇头,眼神愈发坚毅冷硬,“求道者,本就该。。。死於道上!”
。。。。。。。。。。。。。。。
残阳如血。
许戒甲在房中摊开仅有的三件物事。
原身留下的家底实在微薄,除了些灵石,像样的法器仅存一只镇魂铃。可惜此铃与水尸斗法时已损,如今放出的音波微弱黯淡,形同废铁。
“定魂钉,蜃阴寿衣,木牌。”许戒甲看著地上这三样,脸上忍不住泛起一丝苦笑。
定魂钉,十二根一套,能钉人神魂。
这还是击杀水尸时捡来的战利品,经过数日祭炼,勉强堪用。
寿衣自不必多说。
“可这木牌。。。”许戒甲想到老翁先前动作,指尖用力一捏,木牌应声碎裂,露出一张摺叠的黄符。
符上硃砂书就五字:
小挪移虚符。
“此番真是受了天大恩情。若能活著回来,定要好好报答老翁。”得了这张保命符籙,许戒甲心头一块大石落地,欢喜地拿在手里反覆端详,才小心翼翼藏入袖中,確保隨时可取。
“呼~!”
將剩余零碎收进包裹,许戒甲长长吐了口气。
“庙主杀人越发频繁了。这次征討雾岗河,还不知要折进去多少师兄师姐。我必须抓住机会拿到龙涎。”
“至於青萍,云鹤。。。。。”
“唉。”
一声嘆息,带著化不开的悵惘。
过往点滴浮现。
云鹤身为大师兄,修行上多有照拂;与青萍更是数年交情。
若要他此刻转身就走,只顾著自己逃。。。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发疼。
墙外忽传嗤笑:“自身难保,还想拖家带口?凭你这点微末道行,顾好自己已是侥倖,偏要揽这浑水,当真嫌死得慢?”
他抬眼看向苍怀梦,目光清亮,“我知道自己道行浅,没本事带他们逃出生天,可至少得提个醒,让他们知道,庙里的天,早就黑了。这点微薄力气,总能尽的。”
说罢將铜钱揣回袖中。
“带不带人,是心;能不能带,是能。心若不诚,纵有通天本事,走的也是死路。”
“况且,不过提醒人家,说一句话的事。”
“你怎就这小心眼?”
此话一出。
墙內的黑影淡去,没了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