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婪能说出这种话,说明那一刻,他是真的可以做到。
只要他想,绝对的上位压制可以让袁斯直接混不下去。
可饶是如此,袁斯撇过头去看了一眼,对上楚鳶通红的眼神,他硬著头皮说,“反正我现在和流浪街头也没区別,你儘管去封杀我吧!”
尉婪惊呆了,没想过一个大学生敢用这样的口气跟他说什么,这种语气让他认定了袁斯就是对楚鳶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於是男人扒著车窗对楚鳶说,“楚鳶你给我下车!”
“命令我?”
楚鳶坐在副驾驶,抬头笑。
那一瞬间,仿佛不远处大地震颤了一下。
楚鳶对著尉婪说,“喜欢你真是我人生中最错误的决定,尉婪,从今天起,我对你的爱意和好感悉数全收,你要贏是吗?那我亲手输给你吧!”
说完这句话,楚鳶替袁斯换了个档,“走!”
袁斯小心翼翼踩了一脚油门,打转方向盘,在尉婪因为楚鳶这句话发呆的时候,开著车子將她带走了。
你要贏是吗?那我亲手输给你吧!
他们之间的曖昧,是一场征服与被征服的较量。
尉婪以为,他们都对彼此有著相当强烈的欲望和吸引,只要这份浓烈的情慾没有褪去,那么他们的感情就不会消失。
可谁曾想,楚鳶亲手放弃了。
尉婪胸腔里仿佛有什么在不停地痉挛著,眼睁睁看著车子开远,把楚鳶最后一丝气息都带走了。
站在那里,尉婪的表情茫然,好像一个走丟了的儿童。
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向来不会露出这样只剩下一个人的表情。
楚鳶,你曾经离开我身边那么多次,我都有绝对的把握,我还能再抓住你。
可是这一次,为什么……我感觉你真的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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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鳶回到自己的家里,袁斯替她拉开车门,女人攥著衣领往臥室跑,最后要关门的时候,看见了跟著她跑上来又在臥室门口剎住脚步的袁斯。
他脸上的担忧那么明显。
理了理头髮,楚鳶站在臥室里看著他,“你在看我笑话吗?”
“我確实应该笑笑。”袁斯手指无意识地握成拳头,“本来你就把我姐姐害得进监狱,现在有人可以收拾你,我觉得我应该笑出来才对。”
可是为什么。
他竟然一点都不开心。
是因为看见她掉眼泪了吗?
袁斯喘了口气,“不过现在你是我领导上司,我等你晚上睡著了,我自己偷著笑。”
楚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能感觉到袁斯传达过来的善意,於是她嘟囔著,“我可一点不伤心。”
“你这不还是哭了吗?”
“你不懂。”
楚鳶用力地说,“我原本以为,尉婪就算无情,但是对我也会留有几分情意……”
却没想到,尉婪是个彻头彻尾麻木的人,他毫无人性,更別说要对別人留情了。
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一个女人可以在尉婪身边留下来,或许大家都知道尉婪是什么性子,倒是她,稀里糊涂和他做了交易,连同心一起交了,成了最傻那个。
“在季遇臣身上吃过苦头了,我不能再跌倒一次。”
楚鳶对著袁斯的胸口戳了戳,“今天给你做了个反面教材,你以后谈恋爱可千万不能再自作多情了,懂吗!”
“他弄疼你了吗?”
袁斯忍了很久,最后用艰涩的声音问出这句话。
楚鳶撑著的笑容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