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考虑的不是我会不会背叛你,而是你,会不会背叛我。
这一场爱情游戏里,主导者,从来都是你。
所以我根本不会也没有去动別的念头的机会,而你,却可以游刃有余地將自己一手掌握,肆意把玩,直到玩腻,直到再无兴趣。
所以,背叛这个字眼,应该是由我来问你。
陆翊臣,你会背叛我吗?
第一次,陆翊臣竟觉得没由来的惊慌。
面对著眼前这个深沉地看著自己的奕枫,陆翊臣觉得自己喉间乾渴,莫名的,竟是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无话可说?”
奕枫像是自嘲地笑了一下,跟著就释然了,“原来是这样。”
她的低笑声在陆翊臣的耳朵里听来,竟带著一股无助的苍凉感。
“那我也知道了自己身处的地位了。”再次抬头的时候,眼里那些痛意早就被她悉数敛去,“类似而逢场作戏一场,不是吗?只是这场戏或是可以动真感情的,但是无论怎样,是真是假,都会结束,就是这样,对吧?”
陆翊臣被她一番直白的话堵得说不出来,很多情绪在胸口翻滚,想要告诉她,可是最终到嘴边的,只剩下沉默。
或许这样子的结果,真的是他所默认的,最好的结果?
他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和奕枫走下去的念头吗?
陆翊臣笑了,他怎么敢有?
那么就这样吧,默认就好了,走一步看一步,能多久,就多久吧。
起码,在这场游戏里,爱上奕枫这个出人意外的变故,他能全部接受。
晚宴结束是在午夜时分,奕枫穿著的高跟鞋虽然不是特別高,但是相比起喜欢运动鞋的她来说,如此长时间的穿高跟鞋走路已经让她的脚都快痛到麻木了,虽然之前在酒吧里也穿著高跟鞋,但是时间也没有这么长啊,几乎是一整个晚上,加上她现在处於疲惫状態,走路都有好几次崴到脚。
陆翊臣在她旁边,下意识脱下了衬衫披在她的肩头,隨后將她整个人拦腰抱起。
细细长长的身体在他的怀里,轻轻鬆鬆就可以抱起,几乎抓不起一把肉,陆翊臣抱住她的时候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太瘦了。
奕枫没有挣扎,礼服落下来,髮型也有些乱了,她垂眸,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所有的悸动被陆翊臣悉数捕捉在眼里,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
他抱著她就这么走过走廊,厅外有个喷泉,他穿过走廊,两人靠近了喷泉池,哗哗的水声在静謐的夜晚带著点空灵的味道,大厅里还有许多人在一起交谈不肯离开,即使主持人已经宣布了晚宴就此结束,他们也没有放过这次机会——而他和她只是厌倦了不停地打招呼不停地討好示意的过程,所以过来喘一口气。
陆翊臣將奕枫在喷泉池的前面放下,奕枫落地,熟悉的酸胀感从脚跟袭来,她眯了眯眼睛,却没有发出声音。
陆翊臣知道,她这是在和自己较劲。
口袋里手机发出了嗡嗡的震动,陆翊臣掏出来一看,奕枫下意识视线跟著瞟了过去,看到了江寒两个字。
男人接通电话,低沉的嗓音带著点醉酒后的倦意和慵懒——“是我,怎么了。”
“有个生意,要一起谈吗?”
“上次跟杰斯卡已经够折腾的了……”
“这次不一样,是杜全。”对面江寒的声音也很冷冽。
“杜全不是看不爽你很久了么,怎么突然间要和我们合作?”陆翊臣谈生意的时候都想抽支烟,结果今天穿著一身正装,摸了摸口袋也没有带著香菸,只好作罢,“不怕这只老狐狸背地里耍什么套路阴我们?”
“怕个卵。”江寒笑了,“就问你来不来?”
“来啊。”陆翊臣也跟著笑,“江老板都不怕,我怕什么?”
“那就好,大厅,舞台旁边。”江寒简略地抱了地址,就掛断了通话。
奕枫全过程在旁边听著,以至於陆翊臣转过头来对她露出点略带歉意的表情的时候,她都只是轻轻鬆鬆地笑了笑,像是很释怀,“去吧。我没事。”
“你这样,我更加有点担心。”
陆翊臣伸手摸著她的头髮。
奕枫清冷的笑,“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会让我心里稍微舒服点吗?”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伤人。”陆翊臣皱著眉毛笑了,像是有点痛苦,可那依旧还是笑——仅管看起来有些艰涩。
“不好意思,你能习惯吗?”意思是她不想改,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