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鳶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钟繾綣也已经起来了,而且还给她做了早餐,楚鳶见她神色匆忙,好像是早起要去干什么事儿似的,於是在她背后追问一句,“繾綣,你是不是有事瞒著我?”
钟繾綣动作咯噔一下,回过身子来,无奈地说,“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呀。”
楚鳶指指自己的眼睛,“我火眼金睛,一下子看出来了。”
钟繾綣只好放下所有的警惕,说道,“其实是这样的,楚鳶,我想去医院一趟。”
楚鳶眨眨眼睛,“怎么了?”
“贺诛住院了。”
钟繾綣如实交代了一切,隨后说,“再怎么样,他也是个外地人,来我们海岛上,而且高烧昏倒了。”
楚鳶说,“那我送你去唄。”
钟繾綣愣住了,“你愿意送我去啊?”
“怎么不愿意。”楚鳶拉著钟繾綣往外走,“贺诛呢,在有些事情上,还是帮过我和尉婪的,所以我愿意送你去找他,但是这些事情並不能抵消他对你的恶劣行为,所以我一样不认同他对你的所作所为,这些不衝突呀。”
说完,楚鳶领著她来到车边,见到钟繾綣手里还提著一贯东西,她嘟囔著,“我就不买水果去看他了。”
钟繾綣笑了笑,“楚鳶,你真好。”
所有的是非对错,楚鳶心里都有桿秤。
她也该学习楚鳶这份清醒了。
楚鳶吹了声口哨,把钟繾綣送到了医院,让她一个人上去,给她和贺诛留下了单独相处的空间。
钟繾綣上去以后,发现贺诛居然已经在病房门口看著了。
男人见她来,瞳孔里带著震惊,“你……”
“你怎么起来了?”
钟繾綣看向他身后的病床,“你身体好利索了?”
“还没。”贺诛嗓音嘶哑,“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
钟繾綣见他回去病床坐下以后,將手里的鸡汤放在了贺诛的床头,她说,“你人生地不熟的,住院了也没人照顾,所以我给你燉了鸡汤,你喝了好得快。”
贺诛生病了,不知为何心理防线比平时要脆弱得多,见钟繾綣放下鸡汤就要走,他一把抓住她,“你……陪陪我好吗?”
钟繾綣站在原地没走,却也没回头,只是说,“放手。”
“钟繾綣,我……”
贺诛嗓子疼,说出来的话似乎都是带著血的,“我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你我真的很痛苦……”
钟繾綣没说话。
贺诛接著说,“昨天崔银起……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那两个孩子的事情……我才知道。钟繾綣,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怎么能……不和我说呢?”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呢。”钟繾綣总算肯回头看贺诛,“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我找你说有什么用,那么多年了……你但凡会心疼我一点,又怎么捨得对我做出那些事情?”
如此犀利的反问,让贺诛哑然。
他竟然给不出任何回答。
可是钟繾綣,可是钟繾綣……
贺诛嘴巴张了张,颤抖著说出一句嘶哑的话,“钟繾綣……对不起……”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