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阮慕晚的这些行为在楚鳶的眼里只显得特別低级。
她楚鳶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拉帮结派的小嘍囉,自己解决不了问题,就把问题捅得更大,拉別人来给自己站队,这样就好像可以在风头上盖过別人。
楚鳶轻轻吹了口气,將自己额头上的刘海吹起来了,她眯起眼睛看向不远处的秦威和尉雄,只是扯著嘴皮笑了笑,“还真是嗅到一点风吹草动就来了呢。”
在厌恶楚鳶这件事情上,他们这群人可能是统一战线的,所以才会这样站出来,如今尉雄来到了阮慕晚身边,还要故意说一句,“你是我尉雄钦定的未婚妻,別怕。”
钦定的?
尉老爷子这么喜欢阮家千金的吗?
听见尉雄这么说,阮慕晚刚才当眾被楚鳶摔在地上的顏面少许找回来几分,而后她挑衅地看向楚鳶,结果楚鳶一边眼睛朝上看吹著自己的刘海一边说,“尉婪都被赶出尉家了,你怕不是要嫁给景雍当三少夫人了吧?哈哈。”
凉颼颼的话当场令尉雄变了脸色,“我儿离开尉家还不是你这个女人唆使的!挑拨离间顛倒黑白,楚鳶你简直是我们这个圈子的蛀虫!”
尉雄这话令旁观者纷纷咋舌,原来还有这样一段?尉婪是一怒为红顏,因为楚鳶才跟尉家决裂的吗?
然而楚鳶好像一点不在乎別人眼里如何看自己,她说:“尉婪是个成年人了,做事情自然会有自己的考量。他会不会被挑拨离间会不会对你言听计从,他自己心里有本帐,你別把他当弱智,隨便谁都能骗走。”
言下之意,什么挑拨离间,都是你儿子在辨认事实之后的选择,他可不是三岁孩子,没有思考能力。
阮慕晚不由得替自己的“公公”多嘴一句,“楚鳶,你看见尉老爷子来了也不打个招呼,还明著驳他面子,哪有这个理?”
哪有这个理?
楚鳶就喜欢这种事情,她说,“以前没有,我做了,现在就有这个理了。我今天是来找你算帐的,你別想著拉旁人下水。”
楚鳶此话一出,吃瓜群眾纷纷竖起了耳朵,等著这场暴风雨来得更加猛烈一点,而后楚鳶像是选妃似的,戳了戳秦威和尉雄两个人,细长的手指並在一起朝著空中挥了挥,“你俩,碍眼,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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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座皆惊!!!!
谁敢这样跟两个名號响噹噹的老爷子说话?还要不要在圈子里混了?
楚家……楚家出了个混世女魔头啊!!!!
“阮慕晚,我今天只针对你一个人,至於过去我和秦威尉雄的帐,跟你没有一点关係。”
楚鳶走上前,从保安服前襟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很小的u盘,而后交给了身后的楚星河,“哥哥,我麻烦你把这个u盘交给今天会场控制屏幕的工作人员。”
阮慕晚神色慌张,猜不透楚鳶下一步要做什么,这个小小的u盘难不成能决定她的生死不成?
楚星河还没回过身来,自己消失了几个月的妹妹就又这样轰轰烈烈地归来了,这一次,她是復仇来的!
於是楚星河拿下u盘,跟唐惟眼神沟通了一下,点点头朝著后台跑去,倒是阮策,想要跟上去看看u盘里到底是什么,却被楚鳶拦住了,“慢著,你也是当事人之一,別想动。”
说完她歪了歪脖子,“也好,今天大家都在场,我把事情都抖开来讲吧,阮慕晚,这几个月,你猜猜我是如何过来的?”
右手被废了的痛苦几乎要击垮楚鳶整个人的意志,她到底是如何忍下来的?
尉婪带著她避世,远离了所有世俗喧囂,可是就算和这个世界断开联繫,每天一睁眼也还是自己的右手废了的这个事实。
手筋被挑断了,她的右手甚至举不起重物,这对楚鳶来说是致命性打击,她浑浑噩噩了一个礼拜,一直到尉婪將一个哑铃重新丟回了她手里。
楚鳶茫然地看著尉婪丟过来的哑铃,“做什么?”
“有用活,没用死。”
尉婪看著她,一字一句,鞭辟入里,“楚鳶,你自己选择。”
楚鳶犹如被人当头一棒,从浑浑噩噩中猝然清醒,她颤抖著,上前去握住了那个哑铃。
用左手。
眼前的场景瞬间切换,那些忍耐就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痛苦从她瘦削的脊背上轰隆压过,可是楚鳶没有被压垮,她更有韧性了,就好像,杀不死她的,只能令她更强大。
如今的楚鳶,伸出左手来,上前一把揪住了阮慕晚的领口,她说,“我已经不稀罕你的道歉了。”
阮策察觉到楚鳶伸出来的是左手,心中不知道为什么被刺了一下。
这个女人,消失在大家眼里这几个月,是去……將自己重新粉碎了一遍,又重新构筑了吗?
如今的她,习惯伸出来的,都是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