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一字一句地说,“把安全带繫上,我现在情绪不稳定,万一真开车出什么事呢。”
姜来本来是不会被人威胁的性子,但是现在看了一眼芷的脸,脸上还掛著泪痕,他心说算了算了不能和疯批计较,还是老老实实繫上了安全带。
红灯变绿灯,芷继续开车,她问,“你房子的地址给我。”
姜来报了个地址,芷认识那里,便直接拐了个弯朝著姜来家的方向开去,二十分钟后,停在了一个高级小区门口。
“我有停车位,你直接进去就是了。”
姜来对芷说,“就前面那栋楼,你停这栋楼下面就好了。”
芷说,“哪个车位是你的呀?”
姜来说,“这下面一排车位都是我的,你横著停都行。”
“……”
芷停好车子,和姜来抱著箱子往楼上走,她问他,“一个月租金多少钱啊?”
“一万四。”
姜来回眸打量了芷一眼,“看在你是安茨的人的份上,我给你把零头抹了,一个月一万块,怎么样?”
芷说,“行。”
姜来咧嘴意味深长笑了笑,带著芷在门口录了指纹以后,便带她进了屋子。
他这套房子是个大平层,站在全景落地窗前能够將下面的景色尽收眼底,颇有一股“这是朕打下的江山”的豪迈感。
芷將东西都挨个放进去,隨后看向姜来,“你平时住在这里吗?”
姜来说,“看情况,偶尔会回来,你可以住那个主臥,里面的设备也隨便用,wifi密码什么的我到时候发给你。”
说完这个,姜来將芷的宾利车钥匙放在了门口玄关处,“庆祝你搬家,晚上请我吃饭。”
这人怎么这么喜欢自说自话啊。
芷还没答应呢,姜来就挥挥手,“我去一趟公司,晚上回家我要看见你把饭菜做好放在桌子上,听明白了吗?”
说完姜来出门,把门一摔,就隔绝了两个世界。
芷茫然地瘫软在了名贵的沙发上,感觉一切的进展太快,她都还没反应过来,居然已经住进了姜来的房子里。
烦躁地抓了一把头髮,芷去了浴室洗澡,洗完以后她直接进入了主臥,掀开被子就这么钻了进去。
被子很舒服,想来用的料子也一定很贵吧。
像姜来这种人,出身这么好,日常生活用品肯定也都不是便宜货。
芷钻在被窝里,掏出手机来,发现安茨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到姜来的房子里没?】
芷捏著手机想笑。
她头一次没有回安茨的微信,而是选择將手机屏幕熄灭,继续蜷缩成一团。
心臟深处有一种感觉在蠢蠢欲动,芷深呼吸,想要把这些情绪克制下去,可是有些东西是戒不掉的,她和安茨一样,被性虐待过的童年里,只有这种方式可以令他们稍微安心。
芷忍不住喘了口气,手指开始隱隱颤抖。
她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病,在世人眼里,他们是变態,是发情的动物,是来者不拒的骯脏的容器——可是她没得选。
安茨是她的解药,也是她的癮。
芷身体颤抖著,没有快感的抚慰已经开始令她感觉到不安和焦躁,她太想抓住或者是夹紧一些东西,以至於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心臟在狂跳,好像快要把她的理智都统统撞出她的胸膛。
没有办法,没有选择,她的精神和她的身体都病了。
她很痛苦,这种病给她带来了强烈的无法自控的衝动,带著强迫性和连续性。
只要她一紧张,这样的感觉就会涌上来。
就像是一种心理障碍或是应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