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贺诛將她打得差点鼓膜破裂。
“以后听力估计都会受影响。”
这天傍晚,忙了一下午的主治医生摇了摇头,“暂时失聪,还能治疗。”
楚鳶直接拍著桌子站起来,揪著人高马大的贺诛的衣领,逼得他连连退后,“钟繾綣出一点事情,我不会放过你的!”
贺诛偏过头去,冷笑一声,“活该,她违逆我——”
“她耳朵要聋了怎么办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巴掌下去使了多大的劲!”楚鳶痛心疾首地吼他,“你怎么不乾脆把她杀了啊!一了百了!”
贺诛被楚鳶这话说得心里一痛,嘖了一声,面上没有表露出別的情绪来,楚鳶总算鬆开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正好事务所的人都来了,他们就像是钟繾綣的娘家人,一听到她被欺负纷纷赶来,一点不像是以前钟繾綣孤苦无依的时候。
这会儿栗荆陪著钟繾綣,嘆了口气走出去,听见路过的护士窃窃私语。
“听说上午有个小姑娘被男人扇了一巴掌,直接耳膜破裂嘞?”
“真的假的,那不是要聋了?”
“具体是不是这么严重不清楚,你同事好像过去帮忙了,她回来告诉我,那小姑娘可好看了,耳朵后面还有个一样的胎记嘞!”
栗荆如遭雷劈立在原地!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一样的胎记?
脑海里如同放电影一般迅速掠过过去的回忆,自己没了的妹妹也有一样的胎记……
难怪钟繾綣会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问他u盘造型项链的事情……
难怪钟繾綣第一次去他家却知道密码是什么,也知道他车牌號码代表著密码。
难怪钟繾綣……
为什么——栗荆双眸猩红地冲了回去,一把按住了虚弱的钟繾綣,她还在沉睡,男人颤抖地伸手,將她耳边的碎发撩开,轻轻捏起了她的耳垂,看著她耳朵后面的胎记。
一模一样的胎记引入眼帘。
那一瞬间,栗荆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被人掏空了。
妹妹……妹妹,他的妹妹!
视线好像已经模糊了,栗荆发著抖,握住了钟繾綣的手,无意识地喃喃著,“为什么……不在认出我的那一刻告诉我!”
是嫌自己脏吗?是怕现在的自己给栗家丟人吗?是寧可至亲之人在眼前不相认,忍受著痛苦,也不想被栗荆看见自己这样丑陋的一面吗?
栗荆感觉心臟剧痛,眼泪落在钟繾綣的脸上,女人感受到了,从沉睡里睁开了眼睛,对上了栗荆的视线。
撞入她视野的,是栗荆通红的眼睛。
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