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维尔爵士在极短的停顿后,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卫队!跟上王子!保护殿下!快!”卫队成员在震惊和悲痛中几乎是踉蹌著、条件反射般地翻身上马,以最快的速度追向阿尔萨斯扬起的烟尘。
吉安娜看著阿尔萨斯决绝离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囚笼中仿佛洞悉一切、预言了所有灾厄的里昂,巨大的痛苦和抉择撕裂著她的心。
乌瑟尔则看著远去的王子,又看了看囚笼,再扫视一片狼藉的壁炉谷,眉头锁成了深深的川字,手中的战锤仿佛重若千钧。沉重的寂静再次笼罩了这片饱受蹂躪的土地,只有阿尔萨斯和他的卫队远去的马蹄声,敲打著每个人沉重的心房。
他果断转身向白银之手的骑士下令,声音低沉而有力,不容置疑:“打开囚笼!解除镣銬!立刻!”
里昂从容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肢体。他没有急於说话,而是先深深吸了一口空气,目光平静地看向乌瑟尔和吉安娜,等待他们的问询——现在是他决定说什么以及怎么说的时候了。
乌瑟尔上前一步严肃诚恳的问到:“里昂阁下。壁炉谷证明了你的预见。时间紧迫,斯坦索姆数万生命悬於一线。请您告诉我:玛尔甘尼斯的陷阱在斯坦索姆如何布置?阿尔萨斯会如何被操控?如何最有效地阻止这场屠杀?你需要什么?”
几乎在乌瑟尔话音落下的同时,吉安娜挣扎著站直声音虚弱带著哭腔:“还有救吗?里昂!城里…那些还没完全亡灵化的人…有解药吗?在哪里?我们怎么才能…阻止阿尔萨斯…不让他真的变成…”她说不下去了,泪水滑落。
“乌瑟尔阁下,陷阱的核心是克尔苏加德残留的被亡灵瘟疫污染的粮食,被玛尔甘尼斯放大並集中在斯坦索姆的穀物仓库和几个关键广场对全城进行分发。不过不可能全城的每一个人都食用了被污染的粮食。而玛尔甘尼斯本人会躲在幕后,用幻象和低语刺激阿尔萨斯,將他亲眼所见的一切『感染跡象都催化成『必须立刻净化的疯狂。”
里昂转向吉安娜冰冷的反问:“救?”“吉安娜女士,瘟疫发作极快。来得及救的人数,远少於阿尔萨斯战锤下將化为肉泥的无辜者!至於解药…我们至少得有没有完全亡灵化的普通人样本才有机会研究,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他朝著乌瑟尔耸了耸肩:“玛尔甘尼斯需要阿尔萨斯亲手染上民眾之血,在极度的痛苦和自责中彻底崩溃,才能完成傀儡的转化仪式。阻止屠杀,就是打断仪式!再想想看,倖存者苦等救援,等来的確是王子无情的战锤。一但这样的事情在洛丹伦传开,米奈希尔王氏的正统性还剩下几分?”
他顿了顿接著沉声说道:“所以你们不该问我?而是该想想作为王子的老师与女友该怎么说服他!每拖延一分钟,阿尔萨斯就离深渊更近一步,斯坦索姆就多一分被血洗的风险。怀疑,还是行动?选择权在您乌瑟尔大人手里。”
“乌瑟尔老师!没时间了!我们必须试试!他说的…关於仪式…这解释了阿尔萨斯为什么会…”
乌瑟尔点了点头:“好!里昂阁下,你得到了通行权和指挥权。但你在我亲自监视之下。吉安娜你上马车好好休息,儘快恢復施法能力。”
“那么请立刻出发。时间…是我们最致命的敌人。”里昂开始走向准备好的马匹,神態冷静但步伐迅速。
“白银之手!集结!目標:斯坦索姆!我们必须阻止阿尔萨斯王子!阻止他下达任何针对平民的攻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
乌瑟尔翻身上马,最后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壁炉谷和斯坦索姆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背水一战的沉重。“为了洛丹伦!前进!”蹄声雷动,新的征程开始。
穿过满是烂泥的土路,阿尔萨斯金髮背影就在眼前。乌瑟尔上前,迎接他的是阿尔萨斯那绝望的面容。
“乌瑟尔老师,你闻到了吗?圣光啊!不!已经磨了,已经烤了,已经……太晚我们来的太晚了!粮食……人们……”他接著说道,“这些人全都被感染了。整座城市必须被净化!”
“你怎么能这么想?”乌瑟尔叫了起来,朝著学生走了过去。“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这可不是一棵枯萎的苹果树,这是一座住满人的城市!”
“该死!乌瑟尔,我们必须这么做!”阿尔萨斯迎了上去,两人的脸距离只有一英寸。在那可怕的一时间,吉安娜还以为他们俩要拔剑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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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萨斯,不!我们不能这么做!”话从她的嘴里脱口而出,他转过身来,海蓝色的眼睛写满愤怒、受伤和绝望。她立刻意识到,阿尔萨斯真的认为这是唯一的选择一一儘可能的减少亡灵生物的出现。
阿尔萨斯战锤指向城门:“开门!或者撞开它!圣光的子民正在里面遭受折磨!每一秒的拖延,都让瘟疫蔓延!净化必须开始!为了洛丹伦!为了圣光!”
乌瑟尔:“阿尔萨斯!停下!看看这座城市!不是所有眼睛都失去了光芒!你所谓的『净化,是屠杀!里昂的预言你忘了吗?”
他显得如此的怒不可遏:“他就是邪恶的奸细,所谓的预言就是为了阻止我们净化,让亡灵肆虐洛丹伦!”
吉安娜声音颤抖:“阿尔萨斯!求求你!听乌瑟尔老师的话!我们可以尝试隔离!可以寻找治癒的方法!达拉然…”
阿尔萨斯粗暴打断吉安娜:“治癒?!时间!我们没有时间!吉安娜!你看看他们!”他指向一个城墙上刚刚亡灵化扑向同伴的身影。“等到达拉然找到方法?整个东部王国都完了!我必须阻止它!这是唯一的方法!这是我的责任!”
吉安娜尝试说服他:“听我说。我们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感染。他们有些人可能根本没吃过污染的粮食;另一些人吃的份量可能不足以致命。现在我们甚至都还不知道多少才会致命。我们知道的太少了,不能仅仅出於自己的恐惧就把他们当成牲口一样宰掉。”
阿尔萨斯的脸板了起来。“吉安娜,我是要保护无辜的人。我发过誓要这么做。”
“他们就是无辜的人一一他们是受害者!这並不是他们自找的!阿尔萨斯,城里面还有孩子,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否也被感染了。未知因素太多了,不能就这么断然决定。”
他摇著头“不。我们需要清洗这座城市,不让他们中任何一个有机会逃脱散布瘟疫,不让他们中任何一个有机会转化。这是一种仁慈,也是阳止这场瘟疫的唯一途径。此时,此地,斩草除根。而这也正是我所要做的。”
吉安娜的眼中溢出了痛苦的泪水。“阿尔萨斯,给我点时间。只要一两天就好。我可以传送回安东尼达斯身边,召开紧急会议。也许我们能够找到解决的方法。”
“我们没有一两天时间!”阿尔萨斯吼叫起来。“吉安娜,瘟疫影响人体只消几个小时,或许几分钟。我……我们在壁炉谷亲眼见过。我们没时间坐下来討论了,得採取行动。立刻行动。否则就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