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心里软了软,无论如何,小乖是真的小乖。他抬手抚了抚敖丙的脸,指腹摸到一点湿意,心尖轻颤,指节用了点力将少年的脸抬起。
敖丙垂着眼,偏头不想让哪吒看自己哭的窘样,泪水却不受控地滚了满脸,可怜极了。
“……抱歉,是我的问题。”哪吒轻声说,“是我不好。”
他小心擦去敖丙面上微凉的泪痕,俯身在小龙脸侧贴了贴,“别难过了。”
敖丙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潋滟如春湖,他望着哪吒问:“你还要我吗?”
“当然,”哪吒道,“我不会丢下你。”
敖丙在境中的性格更像不谙世事的孩童,因为只和哪吒有亲密关系,所以无条件地依赖。而“哪吒”纵容宠溺,让他有恃无恐。
一旦哪吒表现出半分对他的不愉,他便会疑惑不解、患得患失,偏偏又特别好哄,说两句软话就能叫他眉开眼笑。
敖丙拉着哪吒的手让他去榻上睡,哪吒无有不应。烛火乍歇,月色从窗纸映进床脚。
敖丙忽地问:“哥哥是不是下山碰到什么了?”
哪吒根本没睡,闻言回道:“是发现了一件事。”
敖丙翻身侧看着他的眉眼,“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座山中,有没有哪个地方比较奇怪?”哪吒试探着说。
这山里最奇怪的就是你呀哥哥。敖丙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却道:“好像有呢。”
那恐怕会和境眼有关。哪吒心里松快几分,拍了拍小龙的脑袋,“那我们一起白日去看看,睡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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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何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
哪吒为了防止他逃跑回东海,直接用混天绫作锁链捆住了他的双手双脚,将他五花大绑在床榻上。而罪魁祸首靠坐在他身边,优哉游哉地把玩着收缴去的匕首。
美其名曰:大婚将至,新娘不能有半分闪失。
沈何打不过他,徒劳挣扎,“退一万步来说,你便是要和我成亲,难道不应该知会我父王吗?”
此时此刻他终于短暂地和敖光达成一致,不管面前这个哪吒是什么来头,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吧。
哪吒掀眼浅睨了他一眼,冰凉的刀鞘暧昧地蹭过沈何的颌边,哼笑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沈何水眸瞪他,“我又改变想法了。”先前说不杀他,现在要杀了,怎样?
哪吒泰然自若,“好啊,谋杀亲夫,按殷商律法,如何判?”
他自顾自道:“处以极刑。斩首、炮烙还是劓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