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意外的看了父亲后脑勺一眼,悄然收起了身上的气势。
敛了眸子,一心抵抗父亲身上给他带来的压力。
同时用心揣摩。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也没有说什么撑场面的狠话。
甚至说出来的话还有些示弱求和的意思。
却偏偏让人生不出半点抵抗之心来。
他从没有在外人面前,感受到过老爷子的维护。
在太平域那种地方。
温室里的小白花是活不下去的。
顾老爷子对他,还有大哥向来都是放养。
丢到外面去自己成长,生死不论。
哪怕他们被人打了,被谁欺负了,回家告状是没用的。
反而会再被打一顿。
五岁,他就学会了在外面受伤,回家自己处理。
然后让自己强大起来,伺机亲手报复回来。
第一次杀人,他才不足七岁。
那次,看着倒在自己面前,怒目圆睁,至死不肯合上的人。
他几乎把胆汁都给吐了出来。
吐到什么也吐不出来的时候。
整个脊柱抽的都是疼的。
只能无力的躺在地上,干呕着,颤抖着。
但他没有哭,没有掉眼泪。
太平域,是不允许眼泪存在的。
直到看到父亲走过来,他才抽搐着爬起来。
用哆嗦的手,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然后,才找回了身上流失的力气。
从地上爬起来,用稚嫩的声音,说出最冷漠的话,“父亲,我为自己讨回了公道。”
仿佛之前那个吐的昏天暗地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