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皇的标准之中,只要波塞冬能够做到独立抵抗色孽的注视,在亚空间之中自由穿行无碍的境界。
那么他所提出来的方案才是可行的。
这意味着古老之四层次的邪神亲自腐化而失败,如此,海神便有资格为普。。。
扎文站在废墟中央,风卷着灰烬从他脚边掠过,像无数亡魂低语。他的胸膛内那颗由帝皇赐予的生物核心微微搏动,与体内死灵构造体的冷寂能量形成奇异共鸣。刚才那一瞬的融合并未留下伤痕,却在他意识深处凿开了一道裂缝??一道通往“理解”的裂缝。
他低头看着掌心残留的一缕紫光,如同余温未散的灰烬。那不是力量,也不是诅咒,而是一种记忆的烙印。拥夜者的低语已消失,但它的声音仍在他脑海中回响:“守夜人……”这个词本该荒谬,在战锤宇宙中,“守护”向来是最奢侈也最虚妄的幻想。可此刻,它竟带着某种近乎温柔的重量压在他的肩上。
“你还好吗?”莱恩走近,声音里少了几分平日的讥诮,多了些谨慎的关切。
“我不知道。”扎文缓缓抬头,“我杀了它吗?封印了它?还是……放走了它?”
“都不是。”泰图斯走来,头盔上的裂痕正缓慢自我修复,“你给了它一个选择。这才是最危险的事。”
三人沉默片刻。在战锤的世界里,给予敌人“选择”,往往比彻底毁灭更可能引发不可控的后果。因为一旦存在选项,信念就会动摇;而当信仰崩塌时,真空便会滋生新的神?。
通讯频道突然响起微弱的信号波动。塔拉辛的声音再度传来,这次清晰了许多:“扎文……主控协议正在恢复稳定,但我们在北纬七区的哨站捕捉到一段异常广播信号。它不属于任何已知文明编码体系,也不是混沌频率……但它一直在重复一句话。”
“什么话?”扎文问。
“**‘容器已空,新王当立。’**”
空气仿佛凝固。
莱恩眯起眼:“这是宣告,不是警告。”
泰图斯迅速调出星域地图,投影在手腕终端上。奥特拉玛边境、恐惧之眼边缘、尼凯亚遗迹带……数十个曾出现伪碎片的地点同时闪烁红光。“这不是扩散,是同步激活。阿门塔尔的计划没结束,只是换了形式。”
“他在寻找下一个承载者。”扎文低声说,“而刚才我和拥夜者的对话,可能已经为这个过程注入了新的变量??不再是纯粹的吞噬,而是‘传承’。”
“也就是说,”莱恩冷笑,“现在不只是邪神想复活,连某些疯子都想成神了?”
“不止是疯子。”泰图斯盯着数据流,“所有接触过伪碎片的个体,无论种族、阵营、生死状态,都出现了神经突触活性增强的现象。灵族先知开始预言‘黑袍贤者将再临’;人类帝国的机械修会内部爆发关于‘终极静默’的异端辩论;甚至连绿皮兽人里都有小子声称自己梦见‘拿镰刀的老大给他们发WAAAGH能量’。”
扎文闭上眼,脑中浮现起我王那段遗言中的字句:“**他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也是我最大的罪孽。**”
完美,是因为他足够智慧;罪孽,是因为他太过清醒。而如今,这份清醒正通过模因病毒般的信仰代码,在银河各处生根发芽。
“我们阻止了一场灾难。”他说,“但我们种下了一个传说。”
远处,朝阳终于撕破硝烟,洒在焦黑的大地上。可这光明并未带来安宁,反而映照出更多阴影??那些残存的死灵战士僵立不动,眼眶中的灵魂宝石泛着不正常的暗紫色光泽。他们没有攻击,也没有撤退,就像被某种更高意志暂时抽离了控制权。
“它们在等待。”莱恩低声道。
“等什么?”
“等命令。”泰图斯冷冷接话,“或者,等启示。”
扎文深吸一口气,举起法皇权杖。权杖顶端的共鸣核心依旧黯淡,但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脉动,仿佛心脏重启前的最后一颤。他知道,若再次发动湮灭脉冲,或许可以清除所有残留影响,代价却是彻底切断自己与那段高维意识的联系??包括那句“当守夜人醒来,黑夜终将迎来黎明”。
他不想这么做。
“我要回去。”他忽然说。
“回哪?”莱恩皱眉。
“阿门塔尔沉睡的地方。”扎文转身走向停机坪,“八圣议会封锁了那座地下神殿,说是防止污染扩散。但我必须进去。那里有原始记录,有关于‘容器工程’的所有设计蓝图,还有……我的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