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烈火燃起之初,便已准备好将其冷却、归于永恒的沉寂。
直至下一次热寂来临,安卡里乌斯将再次从这沉寂中被唤醒。
不知过了多久,利维坦在一片柔软中醒来。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极其宽敞舒适的大床上,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体内那浩瀚的神力变得极其内敛、空旷,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有力跳动的心脏,泵送着温热的血液,带来无比真实的生命感。
他有些新奇地感受了一下这具彻底“凡人化”的身体,拢了拢身上丝质的睡袍,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了落地窗前。
窗外是繁华的现代都市景象,高楼林立,车水马龙,阳光明媚,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充满生机的世界。
这时,门外传来了恭敬的敲门声。
“进。”利维坦下意识地开口,声音带着刚醒的慵懒,却依旧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一位穿着笔挺西装、一丝不苟的塞尔!此刻的塞尔看起来就是个精明干练的精英秘书,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先生,早上好。”塞尔恭敬地递上文件,语气平静无波,“这是需要您过目的并购案。另外,天气转凉了,”他推了推眼镜,补充道,“该让陆氏破产了。”
利维坦:“”,他接过文件,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和错愕:“…这是什么古老的霸道总裁台词?还有陆氏怎么就得罪我了?怎么就该破产了?”
塞尔面不改色,语气依旧专业:“陆氏集团旗下航运公司多次违规排放,严重污染了您私人海域的生态环境,证据确凿。根据法律,我们完全有理由提起巨额索赔并收购其核心资产。”
利维坦愣了一下,下意识道:“直接丢海里喂鱼不就行了?”
塞尔:“先生,现在是法治社会。而且,海地司集团早已完成黑转白多年,暴力手段不符合我们的企业形象以及法律。”
【作者有话要说】
热寂是猜想宇宙终极命运的一种假设,源于热力学第二定律,也就是熵增原理,所有事物都会从有序走向无序,感兴趣的宝宝们可以去了解,这里就是简单运用,解释前面寰宇是有创造,沉寂,再创造的过程[烟花][烟花][好的]
所有的恒星完全熄灭大约需要100万亿年,所有的黑洞完全蒸发需要一古戈尔年(10的100次方年),这里为了凸显设定和宿命,安卡里乌斯是在寰宇的熵增达到某个临界点,当“虚无”的力量开始压倒性地覆盖“存在”时,这种极致的“存在的危机”*本身,就如同一声响彻法则层面的丧钟,惊醒了在虚无中沉睡的祂。
而热寂这个片段也不是一下子就发生的[烟花][烟花][好的]
第183章新世界
利维坦眨了眨眼,大家好像都遵纪守法地当起总裁董事长了?这感觉有点新奇,又有点莫名的搞笑。不过成神后的记忆空旷,发生了什么事吗?
塞尔看出他的走神,继续汇报:“还有,先生,陆氏集团的小少爷陆渊,递来了邀请函,请您今晚参加他的私人游艇派对,似乎是试图为家族说情。要帮您回绝吗?”
“陆渊?”利维坦的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这个名字“去看看。”
“是,这就为您安排行程。”塞尔微微躬身,退了出去。
塞尔离开后,利维坦拿起手机,快速浏览了一下这个世界的新闻和社会结构。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
忽然,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在街角,似乎因为停车位发生了争执,一个是穿着高级定制西装、一脸冷峻的加百列,看样子是某家大律所的顶级合伙人,另一个在拉架的则是纪衡?而加百列似乎还真成了纪衡的远房表叔,正在用法律条款训斥一个秃头对方违规停车
利维坦忍不住轻笑出声,加百列和纪衡显然都失去了所有的过往。
他还看到了别西卜成了餐饮业大亨,玛门依旧是金融巨鳄,拉斐尔成了医生
原罪们似乎都成了各行各业的“老总”。而米迦勒、乌列尔等则似乎是军政或大型企业里的高层管理者。
利维坦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着真正轻松的笑意。
一个人,利维坦始终没有见到,也没有查到任何消息——路西法。他仿佛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利维坦靠在椅背上,心情复杂难言。大家似乎都过得挺忙挺充实的?无神的世界似乎也不错?
至少,热闹得很。而且今晚,他要去见一个名叫“陆渊”的人
游艇派对的音乐震耳欲聋,灯光暖昧闪烁。利维坦只露了一面,立刻引起了小范围骚动,他不耐烦地皱起眉,对塞尔低语一句,便径直走向了最安静的顶层包间,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漆黑的海面和远处城邦的灯火。
他刚在沙发上坐下,还没清静几分钟,包间的门就被敲响然后推开了。名叫陆渊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并反手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利维坦抬眼看去,心脏猛地一跳,张脸,与陆渊一模一样,只是更年轻些,带着属于这个世界的、未曾经历些疯狂与绝望的鲜活与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深色正装,衬衫纽扣不苟地系到最上一颗,包裹着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既禁欲,又透出隐晦的、引人探究的涩气。
“利维先生,”陆渊走到利维坦面前,没有寒暄,直接切入正题,语气带着刻意维持的镇定:“很荣幸您能赏光。关于陆氏集团的事情,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们绝对愿意承担应有的责任并做出最大赔偿,只求您能高抬贵手,给陆氏一个机会。”
这不是他认识的陆渊。
利维坦靠在沙发上,晃着手中的酒杯,眼神懒洋洋地扫过他,心里点因为见到相似脸庞而掀起的波澜迅速平复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索然无味。
利维坦放下酒杯,站起身就准备离开,“生意上的事,跟我的秘书去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