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朝得势,便开始嫌弃起自己的糟糠妻,觉得金玉奴出身卑贱,丢自己的脸面,也对自己的前途无益。”
“于是,他便心生恶念,在前去上任的路上,将金玉奴推进了江心,想将她淹死。”
“可金玉奴命大,被路过此地的巡按林润所救。而这个林润,好巧不巧,正是莫稽的顶头上司。”
“林润对莫稽的行为十分愤慨,将金玉奴收为了义女,决心帮她主持公道。”
说到这,谢长兮停了下来。
“之后呢?结果如何?”林祈问。
谢长兮“嘘”了一声:“岁岁,你得快些了,我听到有人出来了。”
林祈岁闻言,赶紧从池中出来,匆匆擦干身体,穿好了衣服。
朦胧的水汽之后,谢长兮懒懒的坐在一块石头上,揪了几片竹叶在手上绕来绕去。
林祈岁披散着长发,走到他面前,被他一扯腕子,在自己旁边坐下。
谢长兮拿过他手里的发带,松松的将他的长发系在脑后,又将他刚刚用竹叶编的一朵小花插在了发带旁边。
六片菱形花瓣的绿色小花,插在发间,像刚冒出头的绿芽,鲜活生动,带一点淡淡的竹香,恰到好处。
“好了,走吧。”
谢长兮揉了揉林祈岁的发顶。
黑雾自他的掌心冒出,散发出一股清凉的气息,林祈岁的湿发顿时变干了。
茂密的发丝柔软蓬松,自谢长兮的指缝漏下,像泛着光的锦缎。
两人沿着原路返回,临到出口的时候,谢长兮轻轻捏了下林祈岁的手。
少年会意的停了下来,眉梢一挑,意思是:怎么了?
谢长兮附身凑到他耳畔:“岁岁,我先走一步。”
话落,他突然身形一闪,就在林祈岁的面前消失不见了。
林祈岁:……
跑的倒快。
不过也好,免得他们一起出去,被人发现,搞得更像是偷情了。
外面隐隐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是女声,声音清脆好听,应该是卫乐宁。
林祈岁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觉得声音比较远,就翠竹林中走了出去。
待他绕到小楼前,果见卫乐宁、吴宣还有陈迁站在楼下,看样子是被刚刚的唱戏声给吸引出来的。
见林祈岁从小楼右侧走过来,吴宣眼神一暗,顿时警惕起来。
“深更半夜,你在这干什么?”
“睡不着,下来走走。”林祈岁道。
“那我们刚刚怎么没看到你?”吴宣问。
“我下来的早,将这小院到处都逛了逛。”林祈岁神色淡然。
他这样说,吴宣也没什么好问了,便不去理他,扭头去和卫乐宁说话。
“乐宁,你刚刚说这戏唱的是什么?”
“我其实听的也不太真切,但大概意思是有个姓金名玉奴的姑娘………”
“林小兄弟,”陈迁主动和林祈岁攀谈起来,“对于这夜戏,你可有什么头绪吗?”
林祈岁想了想,便把刚刚谢长兮和他讲的,对陈迁说了一遍。
戏文不难懂,稍微用心些便能猜出个大概,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陈迁听完点了点头,又问:“那你说,这戏和那白仙儿的生辰,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林祈岁摇摇头:“应该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