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家里便来了两个客人,说是路过投宿的。
陈三和章氏都很热情,将一直堆放杂物的东屋腾了出来,给那两个人住,晚上还做了好酒好菜招待他们。
阿花和胖妹没得吃,只能捡一捡喂猪的干草。
不过三天之后,那两个客人却不见了。
陈三说,他们急着赶路,连夜就走了。
阿花不知道,但当天晚上,章氏做了香喷喷的肉包子,还给了她和胖妹每人两个。
肉包子肥瘦相间,咬一口香的流油,胖妹吃了两个,还眼巴巴的盯着堂屋的桌子,章氏竟然大方的又给了她一个。
阿花只吃了一个,她觉得这包子味道怪怪的,可能是肉坏了。
要不然,这对抠门的夫妇也不可能舍得把包子分给她们吃。
不过,这是她们进入陈家之后,吃过的最好的一顿了。
肚子里有热乎乎的东西,姐妹俩很快睡了过去。
但怪事也随之发生。
阿花是半夜肚子痛被痛醒的,醒来时,胖妹不在她旁边。
她慌了一瞬,匆忙下地去找。
屋里没有,她一把推开了房门。
外面漆黑一片,一个小小的影子背对着她蹲在院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姐?”
阿花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胖妹的肩膀。
那团正在抖动的影子突然停了下来,下一瞬,胖妹猛地回过头。
阿花的眼瞳骤然紧缩,她惊恐的连连后退,死死捂住了嘴,才没让自己叫出来。
面前的胖妹,满脸是血,手里还攥着一只已经死掉的,被她啃了一半的鸡。
看见阿花,胖妹没有聚焦的双眼才渐渐凝聚出一个黑点。
她讷讷地道:“阿妹……我饿。”
浓烈的血腥味,突然让阿花的胃里一阵翻腾。
她终于忍不住,抱着肚子哇哇吐了起来。
可是,明明她一整天就只吃了一个肉包子和一些碎干草而已,却吐个没完。
她大口大口的吐着黑水,像是要把自己的肠子都吐出来一样。
过了许久,才终于停了下来。
第二天,章氏做的还是肉包子。
阿花没有吃,章氏就都给了胖妹,胖妹一口气吃了八个。
事情,也越发诡异了起来。
自从那两个男人离开,家里一连吃了好几天的肉。
先是肉包子、肉饼,然后是炖排骨、骨头汤。
阿花起先还不肯吃,可是,排骨太香了,骨头汤上还飘着一层油花,她看的眼睛发直。
好在她没有再吐了,但是隐约间,又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她发现这个重组的家,越来越不对了。
先是胖妹胃口大开,总是喊饿;再然后,她发现自己也开始对着家里的那几只鸡流口水了。
而且,她发现,自从那天章氏把她和胖妹从箱子里拖出来之后,章氏和陈三就再也没有靠近过猪圈。
后院的那两头猪,全是她和胖妹在管。
再后来,她便经常能看到章氏突然变成了陈三的样子,又或者是钱宝儿的脸上冒出了胡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