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姣姣没想到自己一下子说漏嘴,她可怜巴巴地看向楚泠,“诶呀阿姊你也知道,我就不是学那些的料,我又不是要和太子哥哥争当皇帝,我学那么多干什么,每天我都困死了,那个太傅还特别凶,我本来应该有旬假的,因为我背书背得不好,他就罚我二十天都不能休息。”
姣姣拉着楚泠的衣袖,摆了摆,“阿姊……”
姣姣跟着母妃与父皇,自幼练就了一副撒娇的好本领。
楚泠也没忍住缴械投降,她正色对姣姣道:“那你等风筝取下来就回去,和太傅好好认个错,你要知晓,有些皇子连在太傅手下听书都不行,更遑论得他亲自教导。”
“我知道啦阿姊,”姣姣小声嘟囔,“但他真的很凶嘛。”
楚泠没忍住在她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纸鸢落在枝桠繁密处,楚泠找来一根落在地上的枝桠,可是她身量着实不算太高,即便是踮起脚尖,也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春光大好,这样浓郁的晴日落在她的脸上,像是温柔的抚摸一般。
姣姣在旁小声为她鼓劲。
楚泠足尖绷紧,她看向头顶的纸鸢,却不想不小心踩到了落在脚边的披帛。
随着一阵天旋地转,楚泠面前的景象随之偏转,在姣姣的惊呼中——
楚泠却落入了一个带着松香味的怀抱中。
她的目之所及,是冷白的下颔,再往上看,则是带着温润笑意的眼瞳。
他的眼睫很稠密,比寻常姑娘家还要长些。
每每出现,都是带着浅淡的笑意。
像是春风拂面一般的温煦。
“当心。”
他的怀抱,有极好闻的松香味。
浓淡相宜,过浓则俗,过淡则寡。
他的手臂正环绕在她的腰上。
也只虚虚一握,极有分寸地没有碰到腰窝。
很快就收了回去,对楚泠道:“失礼了。”
楚泠几乎霎时间红了耳际,她匆匆站直,行礼道:“太子殿下。”
宋珩也对她笑道:“不必多礼。我原本不想叨扰两位,只是……”
他斟酌了一下字句,“我看公主殿下已经尝试了一刻钟的时间,还是没有取下树上的纸鸢,便想着能否过来,帮着公主一二。”
没想到刚过来的时候,就正好扶住了将将摔倒的楚泠。
这里靠近清晖池,虽然已经春日,但是池水还是带着未尽的冰凉。
若是楚泠不慎跌入池中,只怕会很危险。
楚泠思及此,对宋珩道:“刚刚……多谢太子殿下。”
姣姣在此时忍不住看向宋珩,插嘴道:“太子殿下?郦都只有一位太子,我没有见过你,那你一定是从长诏来的太子殿下咯?”
宋珩温声回道:“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