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个时辰后,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
走进来的是换了身衣裳,包扎好伤口后的斛律幸,“李大人。”
李祺也不出声,继续批阅手里的文书。
斛律幸踟躇片刻,低声道:“珊珊告诉了我当年的事,抱歉。”
闻言,李祺停下动作,问道:“指使你的人,是王彦临吗?”
“嗯。”斛律幸微微皱眉,“他让我掳走李善存,最好能够取走李善存和你的性命。”
果然。
李祺“啧”了一声,这个老狐狸,已经容不下他了。
“你要小心,王彦临那个老匹夫,不会善罢甘休的。”
斛律幸犹豫许久,还是提醒了一句。
“我清楚,至于之前的事,算是误会一场,你也不必再耿耿于怀。”
语毕,李祺低头继续处理公务。
见状斛律幸转身离开,走之前,他低声道了一句,“多谢。”
此时,相府。
“你说,长公主把斛律幸交给了李祺?”
“是,老爷,他会不会把您给供出来?”
王彦临扯唇冷笑,“他告诉了李祺,又能如何。”
“无凭无据,老夫还能告他们诬陷!”
“老爷英明。”
“不过……”王彦临微微眯起眼睛,“李祺不能再留了。”
他将手中的折子合上,扔到桌案上,“告诉他们,临城的事,不用再压着了,至于人选,就李祺吧。”
翌日早朝后,本是轮到李祺值日,他却掉头回了府。
李善存抓了斛律幸兄妹两玩扑克,头也不抬地道:“儿子,你怎么回来了?”
“陛下封我为钦差,派我去临城赈灾和镇压起义军。”
李善存手一抖,牌全部掉了下来。
“不玩了不玩了!”
他倏然起身,追问李祺,“怎么回事?赈灾就算了,起义军怎的也派你这个三脚猫功夫的人去。”
斛律幸撇了撇嘴,快输了就找机会跑。
李祺磨了磨牙,“还不是王彦临这个老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