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火急火燎地跟着出来,却发现原本停在刑部大门的青蓬马车已经消失不见,顿时气得直跺脚。
情况紧急,他连忙找来另一辆马车,匆忙赶往离南坊的宅子。
此时的离南坊。
户部的兵甲如潮水般涌入,迅速将回巷内的一间宅子围起,百姓们见他们凶神恶煞,又身穿官服,连忙避让,不敢靠近,生怕被连累了。
只是八卦是人的本性,百姓们不敢靠近,又心痒痒地在暗处悄悄瞧着。
“官爷,不知道官爷此举是何意?”门房显然是见过世面,虽然被这番动静弄得心惊胆战,但是还维持了体面。
户部兵甲为首的正是户部侍郎和石蒙。
石蒙身高九尺,体格壮硕,板着脸时,凶煞之气便油然而生。
若非李善存被掳时,他正巧离府,那贼人也不一定能将人掳走。
“我们怀疑你们府内窝藏脏银和歹徒,还协助歹徒藏起了户部尚书的父亲!”
石蒙说话间逼近门房,声若洪钟,将人吓得一抖。
门房战战兢兢地辩驳,“这,这位官爷,这不可能啊,我们府中只有我们娘子一人,哪来的脏银和歹徒啊!”
户部侍郎心细,在石蒙提及“脏银”和“歹徒”时,门房面上闪过的心虚被他捕捉到。
原本户部侍郎还有些将信将疑,见状立刻喝道:“大胆!官府办案,你还想阻挠不成?!”
“小人不敢,只是……”门房叫苦不迭,忙摆手解释。
户部侍郎却没耐心跟他继续掰扯,挥手下令,“进去搜!”
石蒙更是直接推开门房,大步闯入赵宅。
宅子内顿时一片兵荒马乱,原本正在休憩的女眷也被惊醒。
赵娘子披着外衣快步走到前院,见兵甲在府中翻找搜查,又惊又惧又怒,“你们干什么?!”
“官府办案。”户部侍郎抬眼,瞧清眼前女子的容貌时,目光微亮,语气也温柔了些,“这位娘子还是回院中避避吧。”
眼前的娘子云鬓微乱,双颊还带有初醒的红晕,眸子水润清亮,很是惹人怜爱。
赵娘子颇受秦仲宠爱,秦仲三天两头都宿在这里,而秦仲又是刑部侍郎,故而她根本不惧官府。
“官府搜查也需要有凭有据,你们凭什么说我府内藏有脏银和歹徒?!”
“无凭无据,平白污蔑我的名声!”
户部侍郎没料到这女子胆子这般大,还牙尖嘴利的,想他哪次出去办差,有官员敢这样与他讲话?
不过他对待美人素来多几分耐心,“赵娘子,搜过自然就知晓了。”
赵娘子气愤不已,同时还有几分心虚担忧,正想言辞驳斥时,石蒙沉着脸走出来了。
“在库房里发现了几十箱金银珠宝,但是暂时没发现老爷。”
“既然没有发现还不赶紧走!我虽然是弱女子,可在官府内也并非没有关系!”
“那些金银珠宝是怎么回事?”
“自然都是我赚取的钱财,与你们何干?!”
赵娘子色厉内茬,她当然没有这个本事赚取这些银钱,但只要她一口咬定,谅他们也别无他法!
刚刚赶到赵宅的刑部侍郎远远就瞧见了宅子门口的兵甲,倒吸一口冷气,忙从内院的暗门悄悄潜入,正好听见他们在争辩那些金银珠宝,顿时汗如雨下。
“依本官看,都是脏银吧。”李祺步履稳健,自大门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