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宁反应异常的敏捷,对手靠近她的那一刹那,她迅速伸手挡开,反手成肘狠狠朝对方胸前撞去,同时伸腿一勾,另外一个女人不得不退了一步以免摔倒,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蓁宁已经灵巧地退开了几步之遥。
进来的两人面露微微的诧异之色,单单就这样反应速度和格挡身手,已经完全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蓁宁趁机打量了一眼,进来的两人都穿着一身黑衣,看身形应该是将茉雅的女保镖。
将茉雅点了点头下指示:“给她一点教训。”
这时门口又走进两个保镖,蓁宁眼看情形不妙,闪电般地往门边冲去,一拳打在了迎面而来的一个人下颚,随即侧身用手肘撞开了拉着她的一只手臂,扑到门边奋力地扭门把,却发现门已经被锁死,蓁宁迅速转身,背靠着门,她也不禁沉了脸:“将小姐,做事留人余地。”
将茉雅冷淡的嗓音带着贵族命令式的傲慢:“将她带过来。”
蓁宁赤手空拳以一敌四,坚持了近二十分钟。
蓁宁被按住肩膀,手扣在了身后,扭送到将茉雅的身前时,连她自己都不禁对自己生气,这一段时间在泛鹿的生活太安逸,她简直是在安逸中自取灭亡。
保镖按着她下跪,蓁宁咬着牙不肯屈膝,身后的保镖一脚踹下去,蓁宁身体颤抖了一下跌了下去,痛得她生生忍住了泪。
将茉雅也不再客气,恼恨地盯着她:“前些日子殿下嘴唇上的伤痕,不是束小姐的杰作?你跟我谈清白?我与殿下是有婚约的,束小姐不是既不是女佣,也不是家人,一个未婚女子住在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府中,哪个家世清白的小姐会做这样的事情?”
蓁宁闻言眼皮轻轻一跳,脸上不禁白了几分,将小姐没得说错,将茉雅的确是杜柏钦名正言顺昭告天下的未婚妻,她要来泛鹿作威作福,也是她的权利。
蓁宁忽然觉得肩上钳制的手劲重逾千斤,压得她动弹不得。
将茉雅看着眼前的女人,简直气得浑身冒烟,杜柏钦竟然敢这样对她,她待他有什么不好,家世背景也算是门当户对,更是对他一片痴心,事业上尽心扶助,生活上千依百顺,他还没有跟她成婚呢,就开始在杜家的庄园内公然养着一个情人!
她今天不完结这件事,那么她以后都将再无立足之地。
将茉雅看了她一眼:“据说束小姐并不是墨撒兰人?看来束小姐所受的家庭教养,的确不是一个上等人的行为。”
“将小姐——”蓁宁气得直接扬起了头,对着她的脸挑衅地笑了一下:“将小姐此时此刻的行为,也称不上什么光明磊落吧?大殿下也不过是跟你订了婚而已,将小姐,当心你的脚下,你也未必就真的能当上康铎公爵夫人。”
将茉雅恼怒地一把伸手要拽住她的头发:“谁给你的胆子如此放肆?”
蓁宁侧过头轻易闪开了,啧啧称奇地道:“真该让墨国子民看看他们举国爱戴的准王妃此刻的姿态。”
将茉雅愤怒地尖叫:“你算个什么东西!”
她骤然抬手,将桌面上燃着的一盏精油掀翻,朝着地上的蓁宁泼了过去,蓁宁仓促扭转身体——但奈何肩上被死死摁着,她用尽全身力气向一旁挣扎而去,下一刻肩上骤然被放开了,但她终究是慢了一步,炙热的杯盏砸在她的肩上,脖子传来一阵滚烫的刺痛。
蓁宁痛得直抽气,心头的火冒起来,纵然天生性情本质敦厚,但在从小到大所有艰苦卓绝的训练中她早已练成了凡事不低头认输的性格,她往地上抬脚一踹,跌落在地上那盏香精顺势飞起,杯中的**四处飞溅出去。
将茉雅忽然捂着脸大声地尖叫起来。
司三今日外出办事,车子还在商业区内堵着,突然接到了泛鹿打来的电话,他急忙吩咐司机往庄园开,车子刚进花园车道,就看到庄园内灯光大亮,女佣见到他焦急地唤:“司先生!”
司三跳下车,脚下飞快地往屋子走去,声音还维持着镇定:“束小姐在哪儿?”
女佣忙不迭地报告:“后院——”
司三马不停蹄地穿过大厅:“殿下今日在哪里?”
这时后院有女佣奔走而出:“司先生——刚刚房间里边有打斗声,将小姐带了保镖进来!”
司三这下脸色是真的变了:“立刻给殿下打电话。”
穿过中庭欧式的花园之中花木凋零的玫瑰花丛,远远看到府上的侍卫一动不动地守在庭前,一群女佣神色紧张地站在门前交头接耳地窃窃低语,见到司三进来,诸人立刻散开站定。
司三抬脚就要往里边走。
女佣立在外头,不得不拦住他:“司先生,将小姐刚刚还在做SPA,男士不能进去……”
司三楞了一下,只好停住了脚步。
这时门被大力撞开,蓁宁走了出来,廊下的一盏灯光幽亮,正好照出她分外难看的脸色,看到门外立着的一干佣人,她也愣了一下。
司三看她衣衫、头发凌乱,半侧肩膀的衣服上正往下滴着油渍,浓郁的香精气味扑鼻而来,脸上还有一道浅浅的血痕,他慌忙出声安抚:“束小姐——”
蓁宁看到他,漠然着脸:“司先生,我不想在这里,行个方便,让我出去一下。”
司三迟疑着拖延:“束小姐,您……”
蓁宁不再看他,径自走下台阶,朝着中庭车道泊着的一辆车走过去。
这时旁边有一名侍卫走过来:“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