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柏钦点点头。
侍卫长伊奢等在山口的入口,看到他们回来,迅速挺起脊背,对着杜柏钦飞快地敬了一个军礼。
蓁宁一看,就知道伊奢有公事等着他了:“把你带出来那么久,伊奢等着你去工作呢。”
杜柏钦低头亲了亲她的头顶:“我晚上要出去,不陪你吃饭了。”
蓁宁无奈地道:“去吧,把你还给墨撒兰人民了。”
泛鹿庄园一楼的餐厅,蓁宁在餐桌旁铺餐具,耳朵里听着坐在身边的人正在打电话。
杜柏钦坐在餐桌旁:“你怎么样?”
香嘉上还是那副流里流气的样子:“我特别伤心,我要跟蓁宁美人儿说话。”
杜柏钦要挂电话:“算了。”
香嘉上突然在那端怪叫:“柏钦,我家老大要杀我。”
电话骤然一阵电波的嘈杂声。
电话被砸到地上,通话却没有切断,只听到香嘉上在那头抗议地大叫:“喂!香嘉运,进我房间干吗!”
跟着进来的保镖迅速地把他按在了**。
站在床边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五官跟香嘉上有些相似,年纪较长,眼神阴鸷:“都要去坐牢了,还忙着通风报信呢。”
香嘉上眼下处境却颇为狼狈,衣衫凌乱地被捆在大**,声音不改风流倜傥:“大哥,对于你目前的最大敌人,我得帮你探探敌情啊。”
香嘉运继续逼问:“杜柏钦身边的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头?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香嘉上哭天抢地地喊:“哎哟,大哥,你知道康铎好多家报纸都打来电话打听她,都说要送我当家女主播,我都没说出去,我凭什么告诉你?”
香嘉运一脚将他踢进角落里,冷冷地道:“那等你想起来再告诉我吧。”
香嘉上翻身回眸一笑:“这么多年来,哪一届政党想要收回那些油田的,被你们警告过都收了手。你这次见他怕了吗?大哥,你跟杜柏钦斗,讨不到什么好处的。”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此事香嘉运的脸瞬间扭曲了:“你还敢说!若不是你他妈是非不分把家里的底细全抖给了骆克,我至于现在那么被动么,杜沃尔找了个借口要断了香家的财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香嘉上扯了扯嘴角:“我这不是为国家做贡献嘛。”
香嘉运气咻咻地说:“假惺惺搞什么石油战略,他妈的杜柏钦要为国捐躯,自己开飞机去轰炸敕雷岛不更好!”
香嘉上不服气地道:“你从北敕雷偷了那么多石油卖出去,搁以前那就是叛国罪,都够你枪毙好几回了——”
他歪头想了想:“还要连同你几个情妇生出的半打儿子。”
香嘉运气得脸都歪了,回头冲着屋子角落的保镖恶狠狠地叫:“给我塞上他的嘴巴!”
“香嘉上真的会去坐牢?”蓁宁手撑在餐桌上,有点焦急地想知道结果。
昨天是二月底的最后一天,干漾山的枪击案件开庭审理,杜柏钦没有出席,一切事宜都交由专业律师团代为处理,出庭的是他的办公厅首席秘书长。香家的人倒是去得齐,据说香氏爵爷、香嘉上的母亲和香嘉运都去了,法庭调查听证和辩论的漫长过程中,香嘉上始终一言不发。
合议庭并未当庭宣判,但香嘉上的命运,基本不会太乐观了。
杜柏钦今天刚刚下班回来,想打电话问一下他的情况,没想到香嘉运已经将他关了起来:“香家也不过是替人顶罪而已,香嘉上手里什么都没有,对于家族唯一的贡献,就是去坐牢了。”
蓁宁追问了一句:“这么说幕后真正的指使者,仍逍遥法外?”
杜柏钦脸上有点郁郁的:“蓁宁,法律就是他们制定的。”
蓁宁有点担忧:“那你不是还有危险?”
杜柏钦喝了半杯酒,语气平淡,但却十分惊心:“他们一样有危险。”
蓁宁明白这个国家有着根本无法撼动的阶级,杜家也是属于这种利益阶层的一部分,杜柏钦若要真的还手,只怕无论是哪个家族都不敢不忌惮三分。蓁宁暂时不琢磨了,转而又想到了可怜的香嘉上,问了一句:“我可否去探视?”
杜柏钦瞪他一眼。
蓁宁不敢说话了。
这时司三进来问是否要开饭。
杜柏钦点点头应了:“先吃饭,你明天是不是准备吃印度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