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柏钦无畏无惧地望着他:“将维伯伯,不。”
将维上将猛地一拍桌子:“臭脾气跟你父亲一模一样!”
杜柏钦有些郁郁地说:“关于这件事情,您不能阻止我。”
将维上将看着他冷峻的面容,忽然就叹了口气,站起来拍了拍
他的肩膀:“你先考虑一下,我们下次再商量这件事。”
杜柏钦站在国会厅大厦,伊奢陪同着他走出,低声禀报:“殿下,巴黎来电。”
杜柏钦低沉的声线有些沙哑:“将我电话拿过来。”
伊奢见他脸上神色不好,忙道:“我安排司机过来。”
杜柏钦出言阻止:“不用了。”
他坐入了自己的车中。
伊奢开了一边的车,迅速指挥着随行警卫驱车跟上。
杜柏钦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拨通电话戴上耳机。
那端传来母亲温柔的声音:“柏钦。”
杜柏钦应道:“妈妈。”
杜沃尔公爵夫人声音一贯优雅:“收到妈妈寄给你的戒指了?”
“收到了,谢谢您。”
公爵夫人笑着问道:“哪家的女孩子那么幸运?”
杜柏钦微微笑了一下:“戒指送出去后我再介绍给您认识。”
“哥哥,”杜沃尔公爵夫人忽然转移了话题,“今天……将先生致电给我。”
杜柏钦蹙着眉头静静地听着。
公爵夫人轻轻地说:“你爸爸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杜柏钦心头闪过一丝烦躁:“您也是要我停手?”
杜沃尔公爵夫人说:“妈妈希望你好。”
杜柏钦压抑着自己的情感:“旁人已经淡忘就算了,您还不知道,风仑是怎么样被迫放弃他钟爱一生的事业……”
杜沃尔公爵夫人说:“你爸爸最后已经看开,你们三个都长大了,他离去时候很放心。”
他不容置疑地答了一句:“家族有家族的尊严,妈妈,我无法让他这般不清不白地走。”
杜沃尔公爵夫人声音透出一丝怅惘:“你秉性脾气真是最像他,怪不得他这么疼你。”
杜柏钦心头复杂难陈。
杜沃尔公爵夫人慈爱的声音带了一丝哽咽:“妈妈已经失去了你爸爸,余下的三个孩子,我不想你们再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杜柏钦挂了电话,扯了扯领带,一脚踩下油门,车子驰骋在深夜的康铎。
信嘉花园公寓的灯火远远可见,警卫依次放行,为首的那辆黑色的大车前灯一照,未见一丝减速,飞快地通过了警卫岗,卫兵甚至未来得及敬一个礼。
房子的大门半敞开,伊奢将车停在车道上,卫兵走到了杜柏钦的车旁,笔直地站在了车道上,一动不动地望着中间的那台黑色的大车,锃亮的黑漆漆的门窗丝毫不动。
这时门口奔出了一个女子,漆黑短发在风里一闪而过,白衫外套了一件风衣。
车门立刻被推开了。
蓁宁笑吟吟地迎面拥抱住了自车上下来的高大男人,男人的一身的戾气淡去,郁郁了一日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轻松。
伊奢暗自松了口气,返身指挥着侍卫的交接工作。
佣人轻轻地关上大门。
杜柏钦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怎么还没睡?”
蓁宁笑着说:“唔,我今天在花园采了几株花,正看着呢。”
她在大学里学的就是生物科学,一直对植物有着出类拔萃的触觉和敏感,杜柏钦丝毫不意外她毕业后会从事调香师的工作。墨撒兰气候得天独厚,拥有着丰富的植物资源,即使是信嘉公寓的花园后院,也种植了大量的珍稀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