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擦掉化在手上的冰淇淋,就这样紧紧抓着父亲的手,父亲没有说什么,牵着自己一直走。
———
“……去年,他犯下了第三桩杀人案,被害人是他的训练员,表演尾声,大庭广众之下。在这之后,他就被囚禁了起来,唔……不能用囚禁,他早早就被囚禁在这里了,只不过是监狱空间更小了,不需要被拉出去赚钱了。”
佐久早圣臣紧紧皱眉,问:“他能回到海洋吗?”
“海洋馆不会允许的,拥有这份传奇经历的提里库姆让他们名声大噪,”寒山无崎平静地说,“调养好他的精神和身体、让他能在野外生存也需要耗费很大的精力,还要花一笔不菲的费用,虽然远远小于那帮人挣的就是了。”
捕鲸,屠杀,贩卖肉、油脂、骨头,交易幼鲸用于动物表演。从填饱肚子开始,化为工业革命的燃料,在纸醉金迷里陷入癫狂,娱乐至死。
“……”
“他最后的结局就是痛苦地死在那里,这是最大的可能性。”
社会就像一个水族馆,里面展示着各种各样的动物,宣传板块上写着一个又一个谎言——“海豚喜欢鼓掌声;虎鲸的背鳍天生就是弯的,它们只能活二三十年……”。
“……”
“……看。”
两人几乎在同一时刻停下脚步,他们路过了一个河岸。
天空和河流正在燃烧。
寒山无崎呼吸,却感到自己吃进去一团金红色的滚烫的云,没有氧气。
佐久早圣臣望着耀眼的落日,只是短短一瞬,就感觉整个人都要被它吞了进去,他眯眼、低头,视线有些模糊,河岸上突然变暗了不少。
而在这片昏沉的视野里,无崎看了过来,嘴角翘着,眼睛弯弯。
“佐久早,有被融化的感觉吗?”
“……有。”
“喜欢吗?”
“……喜欢。”
“眼睛不痛吗?”
“有一点。”
“怎么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
寒山无崎收起了笑容,佐久早圣臣皱起了眉头,但这并无太多意义,他们把头转了回去,继续安静地注视着眼前的景色。
静了好久,佐久早圣臣开口:“你现在是在想太阳吗?”
“不,我在想下一个故事,要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