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甜点师傅道歉,她将蛋糕搅成一团:“这种……演员和角色融化在一起的感觉,自己就好像不再是自己了。”
“于是我想把一切都吐出来,或者回到还没把它吃进去的时候,于是身体里面就变得空荡起来。好饿啊好饿——每个细胞都这样叫着。”
秋成夜吃完了两个蛋糕,还没饱,又带着寒山无崎去了下一家店。
“我最开始想着平凡地过完一生,但时间太长了,我尝试改变些什么,接着一切又恢复原状。”
“虽说个人的力量很小,但至少是做了什么,最后总不会是完完全全的零,然而,一切真的能重新变为零。所以当成游戏就好了。”
“逃避。”
“那你呢?”
“也差不多。”
“比如——”
轱辘轱辘,轮子转着,辐条切开平稳的光影。
“自杀。”
“肉。体上的,还是哲学上的?”
寒山无崎思索起来,但秋成夜知道他只是在纠结要不要说出来:“我已经分享了很多。”
“你自己难道不想说出来吗?”
“我可没打算搞成情报交易那样,你说与不说都随意,但我希望你能说出来,说不定我当杀人犯的概率能减小一些?”
这比喻让寒山无崎想起古森元也:“那么你准备怎么处理古森的事呢?你真的喜欢他吗?”
“补充燃料,就像是吃甜点一样,人总是趋光的社会性动物啊。寒山你看到那些活力满满、像太阳一样温暖的人也不会讨厌的吧?”
寒山想起木兔:“要看吵闹程度,一个人待着时是最舒适的。”
“那你还加入排球部。”
寒山无崎笑了一下:“如果那时选择了其他的运动项目也许现在就不是排球——但是,现在就是排球,也只能是排球。”
二十点半,一家充满欧式风情的咖啡店,门口挂着一盏昏黄的灯,人很少。
“这家的巧克力慕斯很好吃,不过今天过来只想尝一尝新出的松饼,哦对了,你喝咖啡吗?”
“不喝。”
入座,桌上摆着豹子小木雕。
“那就聊聊升华吧。”
寒山无崎说:“你所说的哲学自杀,也可以是飞跃、超越,或许在某天之后又能复活。”
“你也认为这是逃避。”
“然而在此过程,你自认为理性地选择了它的过程中,你能感受到一些自己活着的意义。”
“这是在伤害自己,”秋成夜望着他,“习惯以后,一次会比一次更加严重,然后迎来真正的终结。”
“而你在欺骗自己。”
寒山无崎拿起刀叉,他手极稳,将松饼切成了平均的三块:“你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欺骗自己。”
“……”
“你有正确的解决办法吗?”
“……”
“没人能想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满意的答案,很多人想了想,最后选择用「爱」,一个最纯粹的爱作为终极的回答,很含糊,不是吗?”
秋成夜却说:“我相信这样的爱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