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认定贫穷就赢不了呢?
这世道,难道资源决定一切吗?
祁载阳的发言终于讲完,台上老师念到了她的名字。
该她上台了。
她甩起长发,如一片黑色的战旗铺展,一步步走上台阶,走到那道聚光灯下。
同祁载阳擦肩而过的时候,通道狭窄,她没有让他。
肩膀擦过他,很轻,但也撞开了他。
祁载阳侧过身,往一旁连迈两步,给她让出一条略显宽敞的路。
他回头。
少女黑瀑般的头发轻盈甩动,像是烈风中漫卷的一面旗帜。
鸣雎发言利落,聚光灯打在她头顶,白衣黑发,对比明亮。
大会很快结束,她在阵阵掌声中回到教室,开始自习
她胸口那股劲一直没散。
无论如何,下一场考试她一定要赢。
祁载阳有实力,她也不差。
自习时间,鸣雎一直在刷题,刷到一道难题时,她多试了几步才做出答案。
这题有意思,计算量看似很大,但实际上只要多证两步,可以让计算量锐减。
笔尾敲了敲草稿纸上的答案,鸣雎往后倚上祁载阳的桌子。
祁载阳没抬头,手从她身侧伸出,白皙的手掌向上。
这是一个接试题的动作。她同他之间,形成了一种讨论问题的默契。
只是,鸣雎这次没再把试题递给祁载阳。
她深吸了一口气,坐回了原位。
她说不清原因,她的心情磅礴而复杂。
她只是暂时不想和他说话。
下次考试的赌约对祁载阳来说,可能只是个玩笑或游戏。
但对她来说,从来是零和博弈。
她们之间是不同的。从各种方向上而言,几乎没有相同点。
可能是一直没等到她的难题,祁载阳收回手,抬头看向女生。
窗外飞鸟振翅,游荡在翅膀与枝叶的缝隙间,很快就离开了。
前桌外侧垂下半张试卷。
她没有理他。
鸣雎用力推开祁载阳的手,同他僵持在原地。
很快,他后撤了一步,阴影退后,煌煌灯火重新明亮,也在他周身勾勒一圈朦胧光晕。
他低声问她:“你,没事吧?”
他声音依旧像枝头的一阵风,但如今秋意起,秋气凉,他声音也沉静了许多。
鸣雎没理他,自顾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