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看服务生这么“懂事”,放心了很多,就让服务生连夜收拾员工宿舍的行李,第二天就可以不用继续上班了。说完了,经理就走了。
服务生心里忐忑,抓心挠肝的,于是没忍住,悄悄跟了经理一段,结果就偷听到经理打电话跟别人汇报,说安置好了。
“‘请让宁总放心,不会有人知道他让服务生送过一杯有问题的橙汁的’……经理还这么说。”服务生学舌道,“我怀疑他这样特别提出来,是有点威胁对面,想要捞好处的意思。反正听到他那样说,我才确定了,真是那杯橙汁不好,那我不就间接害人了吗……可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贺适瑕继续问他:“那个经理叫什么名字?还有,你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回酒店拿东西,是有人联系你的?”
服务生挠了挠头:“经理叫王全安,但我刚才听以前的同事说,经理上个月也已经离职了。我今天回来,就是我以前交情好的那个服务生给我发微信,说我有东西落员工宿舍了。”
宁衣初看了眼他空荡荡的双手:“什么东西?”
服务生摊手:“我也问他是什么东西,结果他没回我了,我猜可能是刚下夜班补觉去了吧,那我今天刚好有空,直接过来看看算了,结果是他搞错了,那压根不是我的东西,我不就白来一趟……还被你们抓住了……两位少爷,我说的可真的都是实话,你们听完了就行,别再把我扯进去了成不,那橙汁虽然是我递的,但我真不知道啊……”
“没打算找你麻烦。”宁衣初道,“你说的那个交情好的服务生,叫什么名字?”
服务生一愣:“刘元……你是怀疑他吗……不能吧,我都被给封口费辞退了,他要是掺和了,就算没走,也不可能还是个服务生啊,总能捞点好处吧?”
但“捉奸”那天早上有他,今天又是他把服务生叫回来的,这个刘元的确很可疑。
“你还知道什么别的事吗?不如一次说完整,免得下次还得找你,你也不安生。”贺适瑕提醒道。
服务生又想哭了:“没了,真没了,我就是个小服务生,哪还知道别的啊……我保证我不会在外面乱说的!你们就让我走吧……”
贺适瑕看向宁衣初。
宁衣初想了想:“最后一个问题。你那天晚上去给宁则书送橙汁,后来送到了吗?”
服务生点了点头:“送到了的,不过宁小少爷接了橙汁,就说累了要上楼休息了,没有回宴会厅,我寻思着这也不是我该过问的事,就没管。”
宁衣初点了点头,对这个服务生没有其他问题了。
服务生离开之后,贺适瑕说:“那我让人去找找那个刘元,把人叫出来盘问一下?”
宁衣初有点累了:“我懒得亲自问了,你的人不是还在吗,麻烦他们之后继续查问吧,把结果告诉我就行。”
反正,如果刚才那个服务生没有移山倒海的说谎能力的话,那根据他刚才所述,结合宁衣初和贺适瑕自己回忆中所知的信息,其实当晚的经过和真相大致已经可以推测确定了,只是不够完整、还差部分细节而已。
贺适瑕点点头:“好。”
宁衣初又似笑非笑看着他:“宁家老爷子亲自出面阻拦你,宁则书的父母齐上阵筹谋安排,看来他们是真的很想和你做一家人啊。”
贺适瑕不急不躁,温声回答:“据我所知,实现和贺家的婚约后,作为履行婚约的宁家人,可以拿到宁氏康宁大酒店的百分之五股份。”
宁衣初眨了眨眼。
贺适瑕:“宁家和贺家不同,贺氏虽然也有董事会、有外姓股东,但贺家人在董事会是说一不二的,当家人享有绝对的掌控权,其他董事能提建议,但当家人不听,其他人也没办法。”
宁家则因为初期经营规划不当,经历过几近难以维系的绝境,当时为了撑下去,让渡了诸多权利给董事会,甚至压了百分之十的股份由董事会集体管理。
贺家当时主事人是如今贺祖母的祖父,他也掺和着分了一杯羹,同时也和宁家的先祖认识了,而且结识后发现彼此十分投契。
有次两家人一起出门游玩,路途发生意外时,宁家先祖甚至舍命相救。于是,贺家先祖对“趁火打劫”了康宁的事有点不好意思了。
贺家先祖便在康宁的董事会斡旋,最终定下贺宁两家后辈的婚约,让董事会应承了,贺宁两家履行婚约之时,董事会要把名在宁家人手里、实为董事会管理的百分之十股份的一半,也就是百分之五交给宁家后人作为贺礼。
然而中间经历了三代人,到如今宁则书他们这一辈已经是第四代人了,两家婚约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没能促成。
贺适瑕说:“所以,宁家人不是非我不可,是迫不及待想要拿回那百分之五的股份而已。”
宁衣初若有所思:“难怪呢,我就说他们那么重视宁则书,为什么非要他来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