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衣初蹙眉,偏过脸躲开了:“不要亲我。”
贺适瑕顿了顿:“……好。”
他继续低下头,亲了亲宁衣初纤细脆弱的脖颈,然后把他抱了起来,放到床上。
宁衣初的手腕被按在了枕头上,他微微偏头,看着自己左手手腕上的伤痕。
他想想……
这当然是他自己割的。
三个月前,宁家给小少爷宁则书办毕业宴兼二十二岁的生日宴,邀请了不少宾客,其中就包括贺家人,贺适瑕也出席了。
当晚,宁衣初和贺适瑕因为意外发生了关系。
宁衣初先天体弱,被药物和贺适瑕折腾下来,之后直接病倒昏睡了三天。
再醒来时,就得知其他人已经拍板定案——是他宁衣初心机叵测,给贺适瑕下了药,爬了他的床,还让其他人第二天一早把他俩捉奸在床、将事情宣扬开来。
为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宁衣初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口袋里滑出了药盒。
宁衣初刚醒的时候,得知了原委,试图解释:“药盒是我的,但里面的药只是维生素和葡萄糖片,我没有给你下药。”
当时还在病房里照顾他的贺适瑕没太大反应,好像没信又好像信了似的,模棱两可地点点头,只问他还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
宁衣初当时就明白了,没人信他。
宁家和贺家的人都觉得他是在狡辩,认为他是仗着他自己平时就有带药盒的习惯,想要借此瞒天过海装无辜冤枉。
其他人对他冷嘲热讽,贺适瑕的态度已经算是那些人里比较“好”的了。
他没有直接说不信,还照顾他到病好、问他想要什么补偿。
倒是一样的高高在上。
回想起上辈子贺适瑕的嘴脸,再看现在身上的这个人,宁衣初只觉得他面目可憎,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滚开。”宁衣初用力推开了贺适瑕。
他顾不上穿好几乎要被褪尽的睡衣,侧身趴到床边干呕起来。
贺适瑕怔了怔,连忙俯身过去,轻轻拍宁衣初的背。
“别碰我!”宁衣初头也不抬,只反手推他。
贺适瑕有些拘谨地收回手:“……抱歉。”
贺适瑕下了床,倒了一杯水端到床边,想要递给宁衣初:“阿宁……”
宁衣初没吐出来什么,但干呕之下,他的脸色更加苍白起来。
接了水杯,宁衣初没喝,直接连着杯子一起往贺适瑕脸上砸:“滚——”
贺适瑕没躲,眉骨被杯沿砸到,脸上和身上都落了不少水渍,脖颈上刚才流下的血痕倒是被泼淡了。
他接住滚落的杯子,起身去换了一个,重新给宁衣初倒了一杯温水。
宁衣初已经不想干呕了,他翻身靠在床头枕上,冷眼看着贺适瑕。
他接了贺适瑕这次递来的水,慢条斯理喝了几口,然后低眸看着自己平坦的腹部,语气平静不少:“我们离婚吧,我会去把孩子打掉,你用钱补偿我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