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铃绪其实不知道林泽在忙完病人大浦悠的事情就离开了附属病院,因为从下午开始林泽就去参加联合问诊了。
两人中途再没有了任何见面。
她跟佐野千鹤同学一直待在科室里面,下午也比较忙。
一。。。
暴雨过后,静屿的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湖面依旧泛着微光,像是无数细碎星子沉入水底,又在缓慢呼吸。那片断裂的水晶花瓣已被小心取下,封存在琉璃匣中,置于温室最中央的位置。它的裂痕并未愈合,但渗出的粉液已不再流淌,反而凝成一颗晶莹露珠,悬于断口之上,仿佛时间在此刻停驻。
“它在记录。”阿?轻声说,“每一个信使写下第一句话时,这颗露珠就会轻轻颤动一次。”
众人围站在旁,谁都没有说话。他们知道,那是三百个灵魂同时触碰世界边缘的声音。
林小满伸出手,指尖距露珠仅寸许,便感受到一股温热的震颤顺着空气传来。“原来不是我们在支撑系统,”她低声说,“是他们在托住我们。”
程远望着湖心升起的一朵新莲??那是今晚第十三位自发加入的信使所激发的共鸣??忽然开口:“我们要不要告诉他们真相?”
“什么真相?”李澜问。
“关于静屿并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地方。”他缓缓道,“也不是什么高科技组织或神秘机构。它……只是一个集体意识的投影场,由所有愿意相信‘被听见’的人共同构筑出来的心理空间。”
陈默皱眉:“一旦揭穿,可能会崩塌。信任一旦掺杂怀疑,频率就会失衡。”
“可如果我们永远隐瞒,等于是把他们当成工具人。”林小满看向程远,“你是想让他们知情后依然选择留下?”
“是。”程远点头,“真正的共写,不该建立在欺骗上。哪怕代价是部分人退出。”
沉默良久,阿?终于轻声道:“那就……从周晓棠开始吧。”
***
三天后的清晨,阳光斜照进病房。周晓棠正靠在床上写字,手记摊开在膝头,笔尖微微停顿,似在思索下一句该如何落笔。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林小满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小束铃兰花。
“今天气色很好。”她笑着把花插进床头瓶中。
“嗯。”周晓棠合上手记,眼神却比以往明亮许多,“昨晚我梦见自己站在图书馆门口,看见很多人走进来。有的哭着,有的笑着,还有人抱着本破旧笔记本,像捧着救命稻草。”
林小满坐下,静静地看着她:“你想知道这本书是怎么来的吗?”
周晓棠一怔。
“《恋爱疗愈手册》不是出版物,也不是某个人写的书。”林小满声音柔和,“它是‘静屿’的具象化产物??一个由高敏感人群的情绪共振形成的意识网络。你读到的文字,来自世界各地正在经历痛苦并试图表达的人。而你的回应,也会成为别人眼中的光。”
周晓棠没有惊慌,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所以……我不是疯了?那些梦、那些话、那种被人看见的感觉……都是真的?”
“比真实更真实。”林小满握住她的手,“因为那是心灵之间的直连。语言无法抵达的地方,情绪可以。”
许久,周晓棠抬起头,眼中竟带着笑意:“那你们呢?你们是谁?医生?心理学家?还是……某种超自然存在?”
“我们是第一批信使。”林小满说,“也是最早说出‘我在这里’的六个人。我们不完美,也曾崩溃过、想放弃过。但我们活下来了,并且决定不让后来的人独自面对黑暗。”
周晓棠深吸一口气,忽然笑了:“难怪每次写完一段话,心里就像卸下了块石头。原来真的有人在听。”
“你现在知道了全部真相。”林小满认真地说,“如果你觉得太荒诞,或者害怕,可以选择退出。我们会抹去你对系统的深层记忆,让你回归平静生活。”
周晓棠摇头:“我不想退。”
“为什么?这可能会影响你的精神状态,甚至加重病情。”
“因为我终于找到了活着的意义。”她翻开手记最后一页,指着自己刚写下的字:
>**“即使明天死去,我也曾照亮过一个人的五秒。”**
她抬头,目光坚定:“如果这是幻觉,那请让我一直活在这个梦里。因为它比现实更有温度。”
林小满眼眶微红,只轻轻点了点头。
***
与此同时,在南方一座小城的心理咨询中心,一位年轻女therapist正翻阅患者的档案。她在备注栏看到一行手写小字:“推荐阅读《恋爱疗愈手册》,患者称其为‘救了我的书’。”
她上网搜索,却发现没有任何正式出版信息。直到深夜,她在某个冷门论坛发现一条匿名帖:
>**“如果你真心想帮人,请别只做倾听者。试着成为传递者。回复暗号:‘我在这里’,你会收到一本空白的手记。”**
她犹豫了很久,最终敲下回复。
第二天清晨,她的办公桌上多了一本黑色皮质笔记本,无名无出版社,唯有扉页烫金六个字:**恋爱疗愈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