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欣怡努力回想书中内容,可想半天也找不到有用信息,若早知道自己会穿过来还真让她遇到这事儿,那时候她一定把整本书全文熟读并背诵。
她看着顾颖手握热水杯愣愣坐在床边,没说话,也没动作,像是被抽去了灵魂,只剩下空虚躯壳,完全没了往日明媚和灵动。
女孩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方向,文淑华站在一旁几次想要开口,在见到自家女儿的愣神模样后终还是没说什么。
三人安静等在抢救室,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去而复返的张新沉着脸走了进来。
“怎么样,高团长他没事儿吧?”顾颖一下从床上站起来,都忘了自己脚上还有伤,“嘶”
伤口处传来一阵锥心的痛,刚包扎好的地方隐隐有些泛红,顾颖没理会,手撑床沿等着张新的回答。
文淑华和谢欣怡见状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她,张新也疾步跨了过来,手伸在半空,眉头微蹙,“你慢点,自己都还伤着呢。”
说着,同谢欣怡她们一起把顾颖虚扶到床上,这才说了高何情况,“看上去没什么大碍,我问了医生,就是些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他说这话时一直埋着头帮顾颖整理床被,没人看到他脸上像是吃了苍蝇屎般的表情。
把高何那边的情况大概跟女孩说了下,他便拿出袋子里的药给文淑华说起了注意事项。
听说男人没事,顾颖也渐渐放松下来,这时医生安排好病房进来,让他们收拾收拾一下东西搬去那边。
张新得令,先去借了个轮椅来,谢欣怡和文淑华扶着顾颖坐上去,几人一齐往病房走,可还没等他们来到病房,身后就响起了一道熟悉男声。
“顾颖,你还好吗?”
语气带着关怀,声音却很虚弱。
听到声响的几人同时回过头,就看见脚上打着夹板,身上缠满绷带的高何正被护士推着,慢慢朝他们走来。
可能是为了方便包扎,男人只披了件外套,眼下衣服敞开着,一眼就能看见外套下缠着纱布的伤口密密麻麻连在一起,怎么看都不像张新刚才说的‘没什么大碍’。
见到顾颖,男人先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而后又像扯到了伤口般,眉头轻蹙了一下,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反正一系列动作下来还真把在场的人都唬住了。
顾颖恶狠狠地瞪了张新一眼,张新疑惑看了眼对面男人,又无奈看向顾颖,一副百口莫辩模样,文淑华更是被眼前一幕惊到,半张着嘴忘了说话。
只有谢欣怡,看的点跟其他人不一样,她盯着男人变化万千的脸和捂住伤口处的手,很想知道这些虚假表相下男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耳边响起顾颖略显急促的关怀,文淑华也在回过神来后反复对男人表示感谢。
谢欣怡看向一旁死盯着对方没说话的张新,心下了然。
等文淑华和顾颖感谢完后,她也顺势对男人表示了感谢,“幸好有高团长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也是碰巧路过。”
男人诚恳回答,只说是巧合,还说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正常人应该做的事,不居功,谦逊又有礼。
谢欣怡就笑,“还真是巧。”
感叹完,话题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问到了男人有没有看清施暴者上。
“当时天太黑,我光顾着救顾颖了,也没仔细看。”
不只没仔细看,还借口天太黑,看来想从他口里问出施暴者是不可能的。
谢欣怡心中又升起之前那种莫名疑惑感,不过她没声张,再次对男人表示了感谢,几人便一齐朝病房方向走去。
因为顾颖伤的不重,护士便给安排到了专门用于留置观察的小病房,高何就在隔壁,几人在门口道别,高何这个伤势严重的病人还不忘叮嘱顾颖这个轻伤病人好好休养。
谢欣怡这时才反应过来,从刚才在走廊碰到后,男人对顾颖的称呼就从初次见面的‘顾记者’变成了略带亲密的‘顾颖’。
或许是对他早有成见,谢欣怡对男人的一言一行始终保持着猜疑,尽管这些在文淑华看来很是稀松平常。
知道是高何救了自家女儿并且高团长还没有家人在京市后,文淑华便让回家拿洗漱用品的张新顺便给高何也带一套,“还有,千万别让你妈知道了。”
“啥事不能让我知道?”
文淑华这边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张新他妈带着不满的质问声,“亏我还好心给你带东西来。”
罗金霞左手提着洗漱用品,右手提着饭盒,酸话刚说完就出现在了病房面前。
她拿眼瞪文淑华,虽一嘴酸话,但在看到顾颖后满是担忧的脸还是将她出卖,“我的仙人耶,咋伤成这样了。”
震惊地发出一声感叹,罗金霞把手里东西递给自家儿子后就连忙来到了顾颖身边。
她皱着眉,满脸心疼地把女孩从头看到脚,在看到顾颖小腿上绑着的夹板后,一个没忍住红了眼眶,“哪个天杀的下的这手,哎呦”
嗓子像是进了石块,罗金霞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跟在她身后的张娟担忧上前,试着劝慰,“颖儿姐还病着,妈,你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