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人蓦地发了声,沈怀序手指动作微顿,眼中划过一丝不悦,“怎么?”
跳猫声音很轻,带着虔诚,“属下怕她们跑了。”
跑了?沈怀序闻言没有一丝担心,反而隐隐升起期待感,“跑了岂不是更好玩,孤也许久没有和人玩过躲猫猫的游戏了,你不觉得刺激吗?”
“是,主子自是运筹帷幄。”
“放心,”沈怀序挑起她的发丝,在指尖缠绕,“等太阳升起,尘埃落定,孤之前许你的,自会给你,不要怕。”
跳猫似乎轻颤了一下,但很快恢复镇定,“多谢主子。”
“去催催他们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别让诸位等急了。”
沈怀序话音落下,身后的小太监立刻俯身应道:“是,殿下。”
小太监悄无声息退下,熟练地走入一条小路,旁边路上走来一排端着托盘的宫女,为首的那个一眼是个大宫女,小太监瞬间换上笑脸,唤道:“方姑姑。”
方欢儿停下脚步,应道:“王公公。”
“方姑姑,麻烦您催一下御膳房,别让前头的大人们等急了。”
“王公公放心,奴婢刚好就要回去御膳房。”
“有劳方姑姑。”
“王公公客气。”方欢儿微微低头,说完便领着身后的一列人往御膳房走去。
走出去好一阵,跟在最末尾的杨笛衣和晚儿才双双松了口气,但也依旧不敢抬头,只低着头小心跟随前面人的步伐。
“你们两个,”前头忽然停下,方欢儿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隐隐的不虞,“先去把脸洗了,这样成什么样子。”
“是。”杨笛衣心一紧,忙低头应是,然后扯过晚儿的手臂,往旁边的水缸走去。
方欢儿看了她们两眼,带着剩下的人进了亮堂的屋内,杨笛衣注意她们的身影消失,这才觉得浑身一松,却也不敢松的太多。
转过脸,两人看到对方黑黢黢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
“快洗洗,应当暂时没事了。”
晚儿点了下头,很快把脸洗得差不多,余光看向身后的房屋,略有些不安地问道:“里面会不会”
“肯定的。”
晚儿沉默下去,幸好那间房内有蜡烛,有布料,两人好一番折腾,好不容易将窗户烧出个大洞,这才有机会趁乱逃出来。
逃出来两人先是迷了一会儿路,还是杨笛衣凭着白日隐隐约约的记忆,走到了大殿附近,但两人也不敢贸然上前,只敢躲在角落里。
适时方欢儿领着人从里面出来,两人一合计,抓住机会凑上队尾。
“碰到那个王公公时,吓我一跳。”晚儿甩了甩手上的水,声音还有些颤抖。
“可能是沈怀序身边的人,他们来催菜,说明毒就下在菜里。”
“可是那么多菜”晚儿眉头蹙起,“我们总不能把御膳房也烧了吧。”
那肯定不可能,毕竟把整个御膳房烧了,肯定会引起沈敬信的注意,她要怎么说,当着沈怀序的面说他要在宴会上下毒?
她们没有证据,也没有人证,凭着一张嘴,没有人会信她们。
杨笛衣思索着,身后蓦地响起一道女音,“水缸边两个,站那发什么呆呢,这么忙的时候,还不快进来帮忙。”
“来了。”杨笛衣一凛,连忙回道。
“我们先进去,看情况而定,”杨笛衣在晚儿旁小声说道,“进去她们说让干什么就做什么,如果有什么不对劲,先来找我。”
晚儿不住地点头,进了屋里,热浪扑面而来,等两人适应了再瞧,果然一派忙碌景象,屋子四周全是明火灶炉,炒菜的炒菜,摆盘的摆盘。
那人见她们两个磨磨蹭蹭的样子,顿时指着一个角落,斥道:“还不快去把土豆的皮削了,愣着干什么。”
“是,”杨笛衣连忙应下,拉着晚儿走到那人指的地方,正放着一筐洗干净的土豆。
削土豆不算难事,杨笛衣从筐里拿出一个土豆,又从台子上取下两个刀,把其中一个递给晚儿,问道:“会吗?”
晚儿忙接过,“会一点”
“我教你,”杨笛衣示范给她看,刀附在土豆表面,手腕一转,一层薄薄的皮就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