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没说话,反倒是父亲笑了笑,“别等了,今日送不来了。”
杨笛衣一愣:“父亲为何这样说?”
杨赴指了指隔壁,“上午下朝时我就听说了,周家那小子和别人打架了,打的还不轻,周夫人恐怕忙着管他呢,哪顾得上给你送糕点。”
杨笛衣心脏猛地一跳,“打架?为什么?他伤的严重吗?”
杨赴歪头,“那我怎么知道。”
母亲夹了块糖醋肉到她碗里,“少年人心气高,发生口角很正常。”
杨赴应和道,“我说也是,看着那小子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听周大人说,出生时就一顿折腾周夫人”
后面父亲母亲还说了什么,杨笛衣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一心只想着周悬的伤势。
吃过饭,父亲去书房整理公务,母亲也回了卧房。
杨笛衣到自己小院,还是放不下心,便唤来镜儿。
杨笛衣:“镜儿,你去隔壁打听一下,周悬伤的重不重。”
镜儿没动,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声音有些为难,“小姐,这是不是不太合适天都黑了万一让老爷夫人知道了”
杨笛衣瞧着外面如墨的夜色,一时也有些犹豫,周悬今日和别人打架,本就惹得周大人和夫人不愉快,若是自己打听再被发现,周悬只怕会更惨。
脑中念头一闪而过,杨笛衣突然想起什么,朝镜儿开心道,“你忘了,我们还有那只小黄狗呢,快,把那小狗找来。”
镜儿眼睛也是一亮,“我这就去找。”
结果两个姑娘忙忙碌碌大半夜,都没有寻到那只小黄狗,两人只得放弃。
第二日一大早,杨笛衣看父亲已经离开府里,立刻跑到母亲身边,缠着她随便寻了个由头,带着镜儿去隔壁瞧周悬去了。
周府小厮识得杨笛衣,连忙弯着腰把她们请了进去,同时找人通知周夫人和陈管家。
杨笛衣带着治跌打损伤的药,熟门熟路地先一步跑到周悬院子。
院子静悄悄的,杨笛衣甫一踏进去,便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听下人说周大人昨日发了好大的火,还罚周悬跪了一晚上祠堂,此刻怕不是还在补觉。
没成想还没走上几步,房中突然传来争执的声音,杨笛衣顿时停下步子就想转身离开,毕竟是在别人院子里,听墙角不符合礼貌。
转念又一想,不对啊,周大人应是上朝了,刚才进来时小厮还说通知周夫人,如果夫人就在周悬院子里,何必还要通知。
周悬也无兄弟姐妹,那他是在和谁吵。
杨笛衣卡在原地的脚步动了又动,到底没离开院子,心中只想着,悄悄听一下,听一下就好,只要不严重,不至于惹的周夫人更生气就好。
镜儿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安静下来。
屋中悉悉索索传来什么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打翻,杨笛衣心神跟着紧张起来。
“少爷真的不行,老爷夫人”听上去,似乎是周悬的贴身小厮。
接着便是周悬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让开我今天”
又有什么东西被打翻在地,叮叮当当的声音传出来,杨笛衣顾不上其他,连忙上去敲门。
“周悬,你没事”
杨笛衣说出口的时候,手也锤向房门,生怕她力气太小,引不起屋内人注意。
但这门似乎,杨笛衣怔在原地,眼看着两扇木门就这么打开了,屋内的画面一览无遗。
周悬赤裸着上半身趴在小厮肩膀上,腰以下的身体还在床上,看样子是想起身,小厮拖着他腋下想阻拦。
门开的太突然,屋内两个少年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只瞪大了眼睛看向杨笛衣她们。
杨笛衣:“”
周悬:“”
还是镜儿和小厮率先反应过来,一个叫着小姐连忙关门,一个手忙脚乱地找被子,替他家衣冠不整的少爷遮挡。
“啪——”
门重重的合上,镜儿手止不住颤抖,疯狂眨眼看着她家小姐,“小姐,你这也太冒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