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他便转过身,隔绝声音的法阵消失,浓郁的魔法元素逸散在空中,墨菲盯着那个人往阿诺德的牢房走去,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紧,垂眸。
而扒着栏杆瞅了半天的阿诺德,见那个黑袍人终于从墨菲的牢房出来了,大声道:“喂喂,你是什么人,你对墨菲怎么样了!”
“我告诉你,墨菲现在是我的好朋友,等我出去了,一定不会——”
清脆的魔法阵碎裂声音响起,阿诺德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他扒着的栏杆瞬间碎成粉末,少年手下抓了个空,身子不稳,直接摔倒在了维里斯面前。
维里斯耸肩,退后一步,侧头看向最后一个牢房。
他走过去,同样是抬手按在栏杆前,庞大的魔力注入,瞬间就冲碎了原本正常运转的魔法阵。
栏杆消失,艾伦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黑袍青年,视线落在对方胸膛上的徽章上,目露惊疑。
维里斯挑眉看他,说道:“既然两位学院的新生没事,在下最后的任务也结束了,再见。”
“你——”阿诺德从地上爬起来,刚要开口叫住维里斯,却发现过道中空无一人。
金发少年睁大眼,左右看了看,然后视线定在同伴身上:“刚才那个人呢?怎么一下子就消失了?”
艾伦脸色复杂,不过牢房内光线极差,阿诺德也没看见艾伦的神情,只听见他说道:“已经走了,是教会的主教,看标识……是红衣主教。”
“红衣主教?”阿诺德睁大眼,“那岂不是很厉害?”
“他是大教廷的人。”
骤然插入的少年音,让两个人齐齐扭过头,看着从牢房中走出的披发少年,墨菲抬头,在昏暗的空间里,加上墨菲额前的碎发过长,两个人还没发现,这个少年生了一对几近全白的瞳孔。
全白的瞳孔在这片大陆上,无论是七大神明时期,还是现在,都是极为罕见的。
已经到了即使出现了全白瞳孔,别人也会猜测这个人是不是得了病或者是瞎眼,而不是想到这个人出身不凡的地步。
维里斯至今知道的全白眼拥有者,也屈指可数。
一位是龙族之主,那位真身是一条全白的巨龙,化身人形也是全白眼。
一位据说是精灵族的始祖,诞生于世的时候,便是全白眼,不过后来渐渐变成了金色。
还有两位,来头可比前面的两位要大,七大神明之二,双子神——时间与命运,这两个神明也是全白眼。
在新纪年后,维里斯再也没见过全白眼,他的耳目遍布大陆,除非全白眼一辈子不和外界接触,不然不可能逃过他的眼睛。
他走在街道上,路边到处可见呆立的士兵,时不时有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维里斯一边思考一边走着,他对于几百年的记忆,能记个大概,不过一些详细的东西,还是要想一想,才能确定。
他总觉得不止四个全白眼,可是一时半会也想不起。
走了好半天,他苦恼地拍了拍脑袋,实在是没想起来还有谁,干脆决定先把这个事情放在一边,现在当务之急是去教堂领回他的马和背箱。
那十来个人总不会把他的东西扔掉吧。
心中嘀咕着,维里斯站在路边,看向前方的教堂。
作为墨丘利郡属大教堂,这里自然要气派许多,这段时间因为基思和公爵的插手,冷清了不少,不少牧师和帮工为了避开风头,选择躲了起来。
而在教会工作的魔法师可没那么好运了。
基思劝降不了的魔法师,全都折磨至死,而这一过程中,也少不了那些追捧他的魔法师的谗言。
真是糟糕,维里斯抿唇,心中叹了一口气。
短短数日内,竟然发生了这些事情,他也是没想到。
教堂门口挂着黑布,是在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亡魂所哀悼。
维里斯走过去,墨丘利教堂的人数其实不少,他前几年还来过一次,这里和印象中的区别不大,只是门口空无一人,一直走入前厅,才看见了几个人影。
正是那两个魔法师,还有几个在收拾前厅桌椅的人。
公爵府的人曾来教堂闹事,前厅的一些东西都被砸了,损坏的地方不少,固定的桌椅也歪七扭八躺在地上。
那两个魔法师原本想跟着牧师们行动的,但是牧师们脸色严肃地和他们说,外头潜伏的危险不少,尊贵的魔法师大人还是回教堂修整吧。
然而把其余的马都交给了他们。
魔法师,堂堂五阶魔法师,在哪都是受追捧的存在,两个人虽然不至于眼高于顶,但平时也算得上养尊处优了,在今夜对着二十匹马,感到了一丝无措。
“还好学习了安抚动物的咒语。”其中一人牵过属于维里斯的马,面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