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月下意识拒绝道:“不用不用,够花。”
以往林耀在这种时候是没听过她说拒绝的话的,心想女儿一定是在乡下吃了很多苦才变化这么大,十分心疼,心疼到把厚厚一沓钱都塞到林庭月手中,“拿着吧,就当压岁钱。”
林晋武伸手道:“爸,我也要。”
“你要什么?没有。”
“给您孙子孙女要的,先放我这里存着。”
“……”林耀无奈,只好又从兜里掏出来十张大团结,拍到人怀里道,“赶紧滚。”
一向少言的大哥难得说了好几句吉祥话才迅速撤了,父亲叹了叹气才又跟她解释,是大哥明天就要回部队了,大嫂再过几个月也要生产。
林庭月点点头,“没事的爸,其实我也觉得大家都得有,等下这些钱我出去跟二哥分一半。”
父亲摆摆手道:“你不用给他,等他结婚的那天自然有钱。”
想到二哥和秦婳,林庭月还是有点期待的,秦婳跟她是“老乡”又投缘,于是交换了写信的地址,这样等她回到乡下也能知道二人发展的进度。
林庭月出了书房以后就赶紧去烧水准备洗个澡,结果发现喻行舟已经在帮她弄了,甚至还在手洗她换下来的内衣。
等烧水的功夫,家里的人陆陆续续都出门了,父亲和朋友下棋,母亲找邻居打牌,大哥大嫂明天要回去,于是今天要去买些特产礼品之类的东西带回去,二哥则是去找未来二嫂培养感情去了。
于是家里只剩下他们俩了。
虽然没有别人在,但还是把卫生间的门锁了,林庭月在里间洗澡,喻行舟在外间洗衣服。
其实衣服也没几件,很快就洗完了,但喻行舟又不想走,直到他听见妻子出声喊他,“行舟,你过来帮我搓一下背吧。”
“好。”
喻行舟可以说是迫不及待,立刻就进去了,里面热气缭绕,女人将长发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脖颈与后背。
之前在乡下时两人也经常给对方搓背,但或许是这里的环境还不算熟悉,令他生出几分紧张和几分不安,尽管他心里清楚是在做正经事,可还是觉得心虚。
“怎么这么轻?你用力一点。”林庭月怀疑他在划水,这力道比她自己搓得都轻。
“……嗯,知道了。”喻行舟这才甩了甩头,想要把那些荒诞的念头甩出去,可是手上摸着细嫩光滑的皮肤,他的心始终静不下来。
而林庭月却在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想要转身换一面自己搓,可许是今天有点累着了,脚下没站稳,她身形刚晃了一下,就被捞进身后温暖的怀抱,和他们在午饭前时一模一样。只唯独有一处不同,是此时身后有不可忽视的存在,且她现在又什么都没穿,好像任人采撷的花朵。
男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抱着她,呼吸却越来越重,就算隔着一层布料也能感受到,不断起伏的胸膛在逐渐滚烫。同样有些烫还有喻行舟的脸,此刻也贴上她的侧脸,像是家猫蹭主人那样带了些力道去顶她的下巴,企图留下自己的气味,而后又撤退些许,用嘴唇去磨蹭她的耳朵。
而林庭月却是少见的慌乱,心跳也随之乱了节拍,好像一辆失控的跑车,只能任由身后的人带着她疾驰。
和以往不同的地点和体验都让林庭月十分紧张,尽管知道家里没人,却还是忍着不敢发出声音。
可她越是如此,男人就越是反骨。
喻行舟也或许是忍了许久才在此刻爆发,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烈与深入,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也是第一次没有任何相隔阻挡,温暖交织下,彻底将彼此交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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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委会找来林家的那天,林庭月正打算和喻行舟去图书馆。
看着门口站了好几个女性长辈,林庭月下意识以为这些人是找戚音女士的,顺口就道:“我去喊我妈下来。”
为首的那位立马拦下她,“我们可不是来找你妈妈打牌的。”
林庭月愣住了,难道是找她的?
果不其然,这些阿姨们的确是来找她的,她们一是来送公安局发给她的感谢信和锦旗,二是要带着当事人一起去宣传栏那儿宣读这感谢信的内容。
林庭月想拒绝还拒绝不掉,只能被阿姨们簇拥着出了门,这样社死的事情就连她上辈子都少经历。
大院里的人又大多相熟,一传十十传百,不少人都闻讯赶来听这封感谢信。
好在信的内容不长,林庭月只在人群中心“罚站”片刻就结束了,家委会的其中一个大姨还想让她说两句,被她婉拒了。
“都是举手之劳,没别的事儿我们就先撤了。”
就算有别的事儿她也得走了,林庭月一边尬笑着一边脚下生风,总算远离了众人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