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在迷雾中愈发迷离,夜风吹得寂静的街道更为清冷,明悟到玉罗刹言下之意的叶久舟却觉得自身仿佛是被火烧得滚烫滚烫的,他轻轻地应了一声“嗯”,小小声地道:“不过我的朋友可能还在等我,我让小青跟他们说一声——”
说话间,刀客招来了飞在一旁瞪着圆溜溜的双眼盯着他们的小青,一字一句地吩咐它:“小青,你回去找七童,告诉他们我今夜有事,在外留宿。”
玉罗刹闻言却突然轻笑一声:“怎么不直接告诉他们,是因为你的‘家室’寻来了?”
叶久舟猛地睁大了双眼,惊讶地道:“你怎么……不对,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玉罗刹回道:“正好是在你辣手摧花时……你在拿我和谁比,嗯?”
叶久舟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忘掉之前自己说过什么,当即脸忍不住又红了红,见着小青还在,顿时挥挥手让它快去快回。小鹦鹉发现不能继续看八卦了,便“嘎嘎”两声,扇着翅膀飞往珠光宝气阁,去为自家主人客串一把信使。
玉罗刹也不再继续逗弄刀客,带着人转个弯便住入早已准备好的房间。
可怜小青一路辛辛苦苦地为主人传信,飞回来找鹦鹉架子时,却惨兮兮地被关在窗外。苍青色的鹦鹉又是寂寞又是萧瑟地站在栏杆上,听着里头熟悉的动静,隔三差五便抖抖羽毛——不知是被秋风和人心冷得发颤,还是因为传来的那些动静太过小鸟不宜。
第二天,天还没亮,叶久舟从床上醒来时,只见小青已经在室内给它准备的窝里好好地睡着。刀客稍稍侧过头,入目便是玉罗刹的美颜暴击——鸦色睫羽轻颤,原本闭合的双目缓缓睁开,碧绿如玉如湖的眼眸带有别样的澄澈,格外摄人心魄。
“累不累?”玉罗刹一开口叶久舟便知道对方铁定比他起得更早,方才不过是在闭目养神。刀客摇摇头,手肘撑着床板直起腰,随即不由地“嘶”了一声,然后就享受到了魔教教主轻柔的按摩服务,他亦顺势躲了会懒,眯着眼靠在玉罗刹身上。
就在叶久舟意识都开始重新有点混沌起来时,耳边听到玉罗刹的低声询问:“你要在此处停留多久?”
刀客顿时一个激灵,迅速眨眨眼清醒过来,坦然回道:“我其实是在等独孤一鹤——我对他的刀剑双杀很感兴趣。”
这会儿换玉罗刹眯了眯眼:“独孤一鹤……峨眉掌门?”
叶久舟点点头,趁机问道:“阿玉,既然你曾经都查到霍休身上,那有没有听说过金鹏王朝的旧事?他们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
原著里描述金鹏王朝是在极南的一个小国度,富裕又安乐,只是一朝被哥萨克铁骑给灭了。当时他就在纳闷一个在南边的王朝怎么会被邻国勾结北边的骑兵给推了,中间跨越那么遥远的距离,还得途径各方势力,这骑兵莫非是天降的?思来想去都闹不明白这个王朝到底在哪。
玉罗刹的回答很平淡:“天下间大大小小的国度多如繁星,兴芒盛衰不过过眼云烟。若非其重臣之中有二人成就宗师,如此王朝并无什么特殊。”
“所以你也是不知道啊?”叶久舟眨眨眼,心里话就这么直接脱口而出,然后就被捏了捏脸。
只听玉罗刹不屑地轻呵一声:“我昨日才从你口中得知‘金鹏王朝’之名——真当我那么闲暇会关注些阿猫阿狗?他们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还全都改名换姓,除了王朝旧人,谁还能翻出原本的身份——当时能够追溯到霍休是凭借一笔不知来源的财富起家,已是足够。”
“……你说得对。”叶久舟点头——可不是嘛,金鹏王朝这起案件就是他们自己人内部搞事!也不知道昨夜珠光宝气阁有没有发生别的变故,如无意外,独孤一鹤应该也是这一两天就会到了吧?想到这里,刀客问道,“阿玉,你什么时候回西域?”
玉罗刹似笑非笑地道:“我刚来就希望赶人走了?莫非是嫌弃我昨夜没有好好‘伺候’你?”
叶久舟羞窘地回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日常逗弄过刀客,玉罗刹便轻笑着回道:“短时间内我不会离开。”
叶久舟忽然问道:“那你介意在旁人面前现身吗?”
玉罗刹则是反问道:“你想好了该在外人面前如何介绍我了?”
叶久舟点点头:“你是我的情缘,是我的伴侣,是我与我共度余生的另一半……无论是谁来问,我都是这样说。如果你不愿意暴露身份也没事,我会留下来陪你。”
玉罗刹没有马上给出回答,修长的手指绕着刀客的一缕长发,似是在思考,片刻后才开口道:“我会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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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光宝气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