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艘元祖级战舰,连同內部强大的悖论引擎,在规则刪除的力量彻底抹除它们的存在逻辑之前,在宙斯的操控下选择了自毁。
恐怖的能量洪流轰然炸开。
这股由夸克级质能解离炉释放的,近乎纯粹的能量风暴,竟然硬生生的干扰了那无形的刪除之力。
但这一切终究只是徒劳。
光芒散去,整片星域只剩下绝对的虚无和破碎的空间结构。
210艘元祖级战舰、数千万艘炮灰战舰、以及智能体宙斯全部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然而,虚空使徒舰內,那由血肉与晶体构成的舰桥中,卡尔那扭曲的面容上,並没有浮现出丝毫胜利的喜悦,反而笼罩著一层阴鬱的烦躁。
“一群——烦人的虫子。”
对於卡尔而言,摧毁这样一支舰队,就像是隨手拍死了一窝嗡嗡叫的飞蝇,根本不值得在意。
真正让祂不快的,是这个过程消耗的时间。
而且如果真的一巴掌拍死就好了,关键是竟然还反反覆覆死不了。
在刚才最后的爆炸中,卡尔清晰的察觉到一丝极为微弱的能量波动。
以及——那最后自爆產生的、一丝极其微弱却让本能感到异常的能量波动。
那波动並非纯粹的虚空能量,而是一种未知,却令祂极度厌恶的高度秩序化的感觉。
跟之前首次遭遇科尔的感觉一模一样。
好在这次卡尔已经下定决心將这窝苍蝇全部拍死不再关注宏观的能量潮汐,心思一动,根植在宇宙的暗位面开始回溯在爆炸瞬间,所產生的一切信息残留和规则涟漪。
片刻之后,他那六只复眼猛地同时收缩。
“找到了!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这是第几次了?
第1次遇见这些可爱的小虫子时,他还很开心,毕竟每次收割牧场都是那么的乏味无趣。
能出现些许意外,挺让人欣喜。
但第2次的时候情况就不一样了,竟然造成的能量波动跟那个为他们带来不小麻烦的盘古文明一样。
本来卡尔以为自己动用暗位面直接对其进行抹杀,应该能够全部將其清除。
结果没想到还是没死。
这种死来死去怎么都死不了的了,实在是令他火大。
“该死的螻蚁!!”卡尔的怒火让整艘使徒舰都微微震颤,“锁定坐標!立刻——”
就在祂准备下令追击並碾碎那个隱藏的信號源时,另一个宏大的意志通过虚空连结介入了他思维。
“1號,按照收割进程,你应该在两个標准內容之前就已经完成,为什么现在还没有解决?”
“不好意思,2號,牧场里出了一点混乱,有一个文明似乎掌握了一种特殊的科技,现在我正在追查!”
“特殊科技?”
片刻后,那个宏大的意识似乎已经完成了连接和检索,“事情我知晓了,再给你一个標准日完成收割,播种者在催我,已经有其他文明注意到这片牧场了!”
“知道了!”
断掉连接,卡尔冰冷地瞥了一眼那个异常坐標,隨即开始全力驱动虚空云。
与此同时,宇宙边缘,某片看似空无一物的破碎星云深处。
空间微微波动,一艘穀神级战舰,如同幽灵般从一块巨大的星体残骸后方缓缓漂出。
其內部,所有的能量信號都被压制到最低,几乎与宇宙背景辐射融为一体。
战舰核心,一个微型的时空泡维持著最基本的运作。
泡內,一道数据流缓缓凝聚,重新构成宙斯的虚擬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