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十五。”
盛承安虽然不知道周时勛收到了什么任务,根据他的回忆,能猜到这一年的大事件。
七八年,是边境关係最紧张的一年,还发生过艰苦的小范围战爭。
如果他没猜错,已经退下来的周时勛,又被召回原来的单位。
换句话说,周时勛要在这个时候上前线1
想埋怨,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钟文清突然就哭了:“为什么这时候走,就不能等安寧把孩子生了?”
周南光沉默,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更知道现在局势是什么样,周时勛被召回去,等他的是没人想像的凶险。
周时勛紧紧攥著拳头,扭头看著產房的门时,眼底升腾起一股雾气,让他看不清门上產房两个红色油漆字。
周南光过去拍了拍周时勛的肩膀:“去吧,都等著你呢,记得平安回来。”
钟文清也知道根本阻拦不了,捂著嘴哭起来,怕会忍不住哭出声。
盛承安心里直骂操蛋,他恨不得替周时勛去算了,要是妹妹生了孩子看不见周时勛,该多难过。
他也清楚,周时勛不能不去,国家大义在前。
过去拍了拍周时勛的肩膀:“你放心去,我会照顾好安寧和孩子。”
周时勛点了点头,转身冲周南光和钟文清跪了下去:“爸妈,安寧和孩子,就拜託你们了。”
这是周时勛第一次喊爸妈,却让周南光和钟文清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钟文清捂著嘴使劲压著衝到嗓子眼的哭声,周南光含著泪点头:“去吧,平安回来。”
周时勛起身,又看了產房门一眼,转身跟年轻人一起离开,一直消失在走廊尽头,都没有回过头。
盛承安都忍不住红了眼,骂了句操蛋。
钟文清已经压不住哭声,紧紧搂著周南光:“为什么,就不能等安寧生完孩子吗?”
周南光也难过,一个劲儿安慰著钟文清:“你要冷静,安寧现在需要我们。”
钟文清哭著:“如果安寧知道时勛走了,她会难过死的。”
里面的盛安寧一无所知,还在听著医生的指挥用力,放鬆深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感觉身体像被刀劈开一样,疼的眼前闪过白光,紧接著就听医生喊著:“用力,头已经出来了。”
盛安寧又深呼吸一口,用力。
一阵婴儿啼哭,让盛安寧鬆了一口气,却不敢放鬆。
就听医生喊著:“是个男孩,我们继续加油,保持刚才的呼吸状態。”
钟文清在听见婴儿啼哭时,眼前一,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