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勛知道盛安寧是要看他的伤口,听话地去床边坐著,脱了外套和毛衣,最后缓了缓才把秋衣也脱了。
腰上缠著一圈纱布,胸前也交叉缠著纱布。
盛安寧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来,这是受了多少伤?还有肯定伤得很严重,能明显感觉到他在脱衣服时,胳膊吃力,上半身根本不敢动。
周时勛见盛安寧哭,伸手握著她的手,捏了捏:“你別哭,已经没事了。”
盛安寧含泪瞪他:“是不是要死了才叫有事?你要是不回来,我就让孩子喊別人叫爹。”
嘴上说著最凶的话,手下却温柔地解开周时勛身上纱布,揭开到最后一层时,还有血丝渗出来,还有发炎的跡象。
盛安寧就很生气:“你伤得这么严重,火车上又折腾好多天,是嫌命长了吗?”
周时勛眼睛一直盯著盛安寧的腹部,那里是他和盛安寧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她却留下了他。
想著就忍不住眼底发热,反问盛安寧:“他在肚子里乖吗?”
盛安寧哼了一声:“反正是比你乖,你这个伤口一会儿要去处理一下,我陪你一起去。”
边说著又边把纱布一圈圈缠回去。
盛安寧以为,周时勛回来,他们见面会不会像是电视上演的那样,情侣很久不见,会激动地拥抱亲吻。
却没想到会这么平静,虽然没有想像中的拥抱亲吻,心里却感觉无比的踏实。
又帮周时勛穿好衣服:“你就躺著不要动,要不伤口更不容易好了。”
利落地给他把被子垫在身后:“吃饭没有?昨晚熬的鸡汤还有,我给你煮点麵条。”
周时勛突然拉著她的手,眼神真挚地看著她:“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盛安寧噘嘴:“你回来晚了没事,可是你不能受伤,你说你要是出了意外,我和孩子怎么办?我当寡妇已经够惨了,你还要让我带著孩子当寡妇,你是不是就很过分?”
周时勛黑了脸,却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盛安寧又忍不住扑哧笑起来:“你回来我很开心,要不我天天都没心情干任何事情呢。”
说著俯身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下:“好了,你乖乖躺著,我去给煮麵,陆大哥还个板车怎么这么长时间?”
盛安寧边嘀咕,边去把放在外面的钢精锅端进来,里面还有大半锅鸡汤和半只鸡,是昨天实在馋得慌,把家里的母鸡杀了一只。
热鸡汤的功夫,陆长风才过来,看著周时勛躺下,盛安寧忙著做饭,看来是知道周时勛受伤的事情,有些抱歉:“弟妹,不好意思,没看好让老周受伤了。”
盛安寧也不是不讲道理:“和你没关係,是坏人太可恶了,爸妈他们知道这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