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广皱了皱眉,范碌之名从未听过,想来是选即位后任用的新人。
所谓回来等消息明显是敷衍之言,连司徒权翼的面子都不给,范碌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梁广想了想:“太府寺粮科署还缺一位署令,正需要二兄这样精通数算之人出任,不知二兄可有兴趣?”
权宣褒愜了,一脸茫然:“太府下辖並未设粮科署。。。。”
权宣吉反应过来,大喜过望,拽住弟弟就下拜:“多谢大王抬爱!”
权宣褒跟著拜首,却还是面露疑惑,
权宣吉恨铁不成钢地在他耳朵边飞速低语几句,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不是大秦的太府,而是周国的太府寺。
他就这样摇身一变,从秦臣变成了周臣。
梁广笑道:“粮科署专管百官公卿俸禄发放,可是一处肥缺啊!也正因干係重大,才需要如二兄这般做事勤谨之人掌理!”
话罢,他也不再多言,抬脚入了司徒府门。
权宣吉赶紧拉著弟弟一路紧跟,不时低声埋怨两句。
司徒府的布局和当初无二,梁广凭著印象也能找到权翼书房位置所在。
他赶到时,一身素袍的权翼站在外廊下,拄著木杖僂腰身,像个腐朽木雕一动不动,单薄的身子骨似乎风一吹就能倾倒,
梁广心头一热,快步走上前,握住那一双枯瘦如骨的手。
“权公!我回来了!”
权翼也紧紧握住他手,微微仰著头,努力用涣散不清的双眼打量他。
“大王见谅,父亲这两年眼晴越发不好使了~”权宣吉在身后低声嘆道。
梁广眼眶有些湿热,笑道:“不著急,权公仔细看,慢慢看!”
权翼嗓音有些低哑:“回来好,回来就好。。。。。不枉老夫等了那么多年。。。。。”
“千言万语在心头,今日当与权公促膝长谈!”梁广大笑。
见到权翼,让他有种远游之子归乡拜见至亲长辈的感觉。
权宣吉兄弟掩上书房门,放轻脚步离去。
梁广和权翼对案而坐,书房窗糊的素绢已换了数次,一股淡淡墨香仍旧縈绕鼻息。
嵌入墙壁的木架上,竹简木楼整齐码放著,一如当年第一次入府拜见时的样子。
“今日乍见大王,让老夫想起一人。。。。。大赵天王石虎!”
权翼端详著他,温言细语地说道。
“权公唤我表字即可。。。。”
梁广摸摸嘴唇黑,“权公说我像石虎?可我自认不似石季龙那般凶毒残暴,::,模样上恐怕也相差甚远吧?”
权翼笑吟吟地道:“虎卿莫要误会,老夫指的是气度威严,你与石虎有几分相似!石季龙是老夫见过的最令人生畏的君王!”
顿了顿,权翼又正色道:“石季龙的威严霸气多是建立在凶暴残忍之上,缺乏真正的王者气度!你可学石虎之威,却不能学其暴虐一面!”
梁广想了想,笑了起来:“权公是借石季龙,告诫我此番回京当广施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