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道:“道和过誉了,我立下的这点规矩不算什么。
昔年梁虎卿在长安选练城虎督,持弓立於校台上,军中但有干犯军纪者当场射杀,全车惊孩无不敬服!
我没有梁虎卿出神入化的射艺,刘龙驤也没有赋予我专杀之权,只能在其他方面整肃军纪了。。。。。”
刘穆之摇头:“梁虎卿训练的城虎督俱是陇山刑徒出身,个个凶残桀驁,自然该下狠手整治。
这些京口流民可完全比不了~”
“哦?道和也听过梁虎卿早年事跡?”刘裕一脸惊奇。
刘穆之授授须:“北虏里实力最强的梟雄人物之一,一举一动备受天下瞩目,早年事跡更是为人津津乐道,我自然晓得!
不信的话,我再给你讲讲梁虎卿私通秦主妃妾的秦宫秘辛?”
刘裕乾笑两声:“这事儿就算了,我早就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
“哈哈哈~”
逗趣了一阵,刘裕又道:“道和今日前来,不会只是为了寻我閒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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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穆之笑了笑,脸色正经起来,压低声道:“徐、充二州刺史的人选有结果了!”
刘裕一惊,“不知是。。。。”
“譙王司马恬,拜为镇北將军,徐、充二州刺史,假节、都督徐充青司冀幽并七州诸军事!”刘穆之道。
刘裕深吸口气,这一显赫要职,最终还是落到宗室头上。
有些意外,毕竟譙王司马恬此前一直在朝中任职,没有出镇地方的经验。
徐、充二州乃是淮北重镇,也是北府兵势力重点经营、盘踞之地,更是直接与东燕慕容垂对抗的前线战略要地。
朝廷派一个没有经验的司马恬前来坐镇,也不知是作何考虑。
“这位譙王,乃是会稽王举荐?”刘裕低声问。
刘穆之挤挤眼,仿佛在说:这还用问?
刘裕苦笑摇头,“会稽王为了吞下北府兵权,倒是什么人都敢用。。。。
刘穆之捻著须,低笑道:“这位譙王年过四十,身子不太行,或许在这位子上熬不了多久。
我还听说,天子有意调回江州刺史王珣,出任尚书右僕射!
王珣与谢氏交好,以前受过谢安提携,偏偏与会稽王关係不睦,德舆可知这意味著什么?”
刘裕心思微动,“道和之意,天子有意压制会稽王,收回权柄?”
刘穆之笑道:“天子倚重会稽王,是为了压制门阀,填补谢安离世后留下的权力空白可当会稽王权柄过重,威胁皇权之时,天子又会反过来藉助门阀之力平衡朝局。
所以我料定,这位譙王在徐州呆不长久!
就算他的身子扛得住,天子也不会允许淮北防务尽入会稽王之手!”
刘裕恍然,点点头:“多谢道和指点!”
顿了顿,他嘆口气,“原本我们私下里都在议论,刘龙骤这一次或许有机会。。:。:
刘穆之直摇头:“不可能!差得太远了!刘龙这一次能恢復彭城太守之位,已经算是无比侥倖了!
刘龙驤想都督淮北军事,除非再来一次渺水破敌之功,挽救社稷於危难,否则这辈子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