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曜打著酒咯,看了会舞乐,又想起方才王国宝说的话。
王国宝道:“容臣稟奏,如今氏酋梁广已拥据太原、西河、乐平、上党、新兴、平阳、河东、弘农八郡之地,势力横跨并州、司隶,与关东慕容垂几乎分庭抗礼!”
司马曜带著三分醉意的眼晴流露惊异之色,“八个郡?照此说,氏人里岂不是又出个符坚?
新兴郡自拓跋什翼键建代国起,就脱离并州划入代国疆界,后来一直掌握在独孤部刘氏手中。
梁广是如何拿到手的?”
王国宝笑道:“此事臣还未向陛下稟报,梁广此前与刘显结盟,据豫州刺史庾楷上奏称,梁广已於月前率军前往平城,助刘显抵御拓跋掛。
想来,梁广和刘显达成协定,双方重新划定疆界,刘显用新兴郡来换取梁广支持。。”
司马曜直点头:“不错,王卿之言与朕所想一致。”
王国宝说了两句陛下圣明之类的恭维之言,呷口酒水润润喉。
陛下深居宫禁,別说北方局势,就连发生在淮北、扬州这些眼皮子底下的叛乱,若无人告诉他,他也根本无从得知。
皇帝当到这份上,清閒倒是清閒了,可权力也被架空得成了空壳。。::
司马道子拍了下案几,忿忿道:“铁弗奴刘卫辰当真是卑鄙无耻!哄骗符不结盟,又將其父子杀害,白白便宜了梁广~”
司马曜一脸感慨地道:“朕对这梁广还是有些印象的。
昔年寿阳之战,梁广孤军深入淮南腹地,屡次截断王师粮道,时任扬州兵曹从事殷仲文坐镇合肥,一日三急报送入建康,一时间闹得朝野人心惶惶,还以为贼大军已陈兵江北。:
幸亏谢安石力排眾议稳定人心,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喉~朕失谢安石,犹如折一臂膀。。。。。“
想起谢安,司马曜罕见地流露几分伤感。
谢安在世时,他这位大晋皇帝才称得上真正的无忧无虑。
司马道子听了这话老鼻子不高兴,谢安若是不死,他怎么可能把陈郡谢氏收拾得服服帖帖?
扬州、徐州、兗州之地,又如何能成为他的后园?
司马道子斜眼瞟了瞟王国宝,示意他赶紧说话,把天子的注意力往別处引。
免得天子又想起谢氏来。
王国宝会意,急忙道:“陛下,梁广雄踞并州,已成北方虏主里实力最强之一,我朝该如何应付,还请陛下决断!”
司马曜沉吟片刻:“可有梁广遣使朝贡的消息?”
“未曾听说!”王国宝据实回答。
司马曜有些犯难,“这梁广还不知有没有向朕称藩之意,朕还真不知该如何与其接触。:”
司马道子接话道:“依臣看,既然梁广暂时未与我朝交兵,不如卖个好,册封其做个诸侯王,也可令其与偽燕主慕容垂相互牵制!”
司马曜眼晴一亮,“会稽王所言有理!既然要册封,朕索性大方一些,册封梁广为魏王,令其派遣使臣入朝覲见!”
司马道子犹豫了下,册封魏王似乎重了些,有点承认梁广对并州、司隶之地合法拥据的意思。
可这些故土,短时间內朝廷绝对无力收回,册封给梁广似乎也影响不大,还能令慕容垂感到忌惮。
如果魏、燕之间相互交兵,北方再度大乱,王师才有北伐的机会。
如此想著,司马道子赞同司马曜册封梁广为魏王的决议。
王国宝提醒道:“陛下,拓跋復建代国,可要遣使一併册封?
司马曜摇头:“一介索虏小儿,还不配朕专门遣使册封!代北局势凶险,拓跋能否活命还犹未可知,不必理会。。。。。”
王国宝当即也就没再说什么,遥远的牛川之上的新兴代国,距离建康太远,也太弱小,大晋君臣还真就没放在眼里。。。。
“派哪位卿家代表朝廷前往平阳,主持册封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