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地里,不知有多少人图谋著开城门、迎梁公。
齐王政权,彻底没了希望。
姜让不想死,做了多年齐王內史,还有许多政治抱负没能实现,他也不能死。
跨出宫门,姜让坐上牛车,吩附僕从速速回府。
忽地,他余光警见有一行人从宫门出来,跨上马往城北而去。
并州刺史王腾也在其中。
姜让深深看了眼,放下车帘,牛车掉头往府邸而去。
王腾与徐义关係亲密,徐义被梁广所杀,也是晋阳降臣里,迄今为止唯一被杀之人。
消息传回,王腾很是恐惧。
徐义的名声不太好,他王腾也不多让。
封劝、寇遗、刘凯几人有多么厌恶徐义,就有多么厌恶王腾。
有鑑於此,王腾不太可能归降。
但凭藉晋阳现有军力,也不可能抵挡梁广大军围攻。
王腾唯一活命希望,就是儘快出逃,不管是向西逃往河套归附刘卫辰,还是向东投奔东燕,总之他想活命,就不能留在晋阳。
姜让断定王腾会逃,却不打算多管。
大难临头,树倒孙散,各自逃命本就是个人选择。
在这种生死时刻,保住自已和全家老小性命才是本事,谁也没有资格笑话別人。:::
回到府上,一大帮妻妾儿女立时將他团团围住,惊慌失措地讲述著,今日又有多少官吏军將举家出逃,往平阳军行进方向逃去了。
姜让耐著性子安抚了好一会,直到僮僕前来稟报,既牧丞杨膺到访,已在客堂等候,
姜让才打髮妻儿散去。
“多日不见,杨君怎么突然到访?”
二人见面,顾不上寒暄,姜让知道在这个火烧眉毛之际,杨膺不会无缘无故来见他。
“方才动静可不小,嫂夫人她们都嚇坏了吧?”杨膺笑道。
姜让看著他,“怎么?杨君不怕?”
“我有什么好怕的?”杨膺晒然一笑。
“梁广大军迫近,晋阳易主只在旦夕之间。
梁广取得晋阳,除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乐平太守王充,并州全境落入其手。
这场并州之主的爭夺,终归是要落下惟幕了。
你我这些齐王旧臣,又会面临怎样处境,谁也不知道,杨君就不担心自己的前程?”
杨膺放下茶盅,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