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之上进行。
两艘幢战船,各自悬掛大秦、平阳旗帜,在相互確认过安全后沉锚並排停泊。
蒲津关守將邓琼,西平公冲是长安方面代表。
蒲坂镇將李方、向靖是平阳一方代表。
秦军船上,梁安、梁成、梁业二十几位梁氏正支旁支子弟,还有一百余族亲眷属,踩著搭在两艘船中间的板,相继去到平阳船只上。
军士们小心翼翼的扶,不论是耄老翁,还是强裸婴孩,无人敢怠慢。
只因他们姓梁,又或是梁氏亲属。
这么一船人,男女老少,都是梁公亲戚。
“宗长受苦了,快请到舱內歇息!”
李方亲自上前换扶梁成。
梁成已有五十三岁,也是梁氏四大宗老里仅剩的一位。
看见满船甲士林立,梁成似乎有些恍惚,直到李方轻声呼唤,他才回过神来。
。。。。多谢李將军!”
梁成著李方和梁业的胳膊走下板。
这些年来,他们和梁广一直通过梁安掌握的校事联络,对於平阳的事务有所了解。
李方乃是梁广魔下第一人,任左卫將军,镇守蒲坂,堪称河东半主。
官职什么的不重要,只是个头衔而已。
平阳政权正在高速扩张壮大,一切官制、律令、礼制、税法、户帐、田制。。:。。还在不断完善革新。
重要的是,李方就是梁广在河东的影子,手握两三万兵马的军中大將。
梁成看著他,感慨顿生。
他很早就认识李方,只不过许多年前,李方只是籍属於梁熙的家籍僮奴,立下战功升至部曲,成为略阳梁氏眾多依附民之一。
如今,李方已是一位军阀头子,连长安朝廷都视为心腹大患。
如今天下谁不知道,他是平阳公梁广元从亲信,心腹中的心腹,平阳军头號大將。
梁成虽是梁氏宗长,梁广大伯,可他心里清楚,在梁广心目中,他这位大伯绝对没有李方份量重。
梁成满含感激地对眾將道谢他是聪明人,不会因为自己的宗亲身份,就对李方、向靖一干平阳將领颐指气使。
梁业也是如此,还特意唤来妻儿,带著全家对李方行礼道谢。
也有几名近亲叔伯兄弟態度有些傲慢,喝令军士们做这做那,遭到梁成一顿怒斥。
秦军船上,梁安向符选、冲道別。
“二郎回到平阳,代我向梁公和夫人问好!”荷冲笑呵呵地道。
“兄长放心!这几日在蒲津关,有劳兄长照拂!”梁安揖礼。
“唉~都是一家人,应该的!应该的!”符冲摆摆手。
梁安微微一笑,大兄和嫂嫂成婚之初,符冲可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那时候的符冲自恃宗室身份,又是阳平公之子,连大兄都瞧不上眼,更何况是他。
如今,冲態度转变如此之大,一口一个一家人,真让人不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