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几年前,梁广肯定不屑於穿这一身。
要么全副武装人马披鎧,以具装重骑的形態无畏衝锋。
要么就一身轻便皮甲皮胃,充分发挥轻骑兵的机动游射性能。
不过现在,梁广並不排斥军中匠人想方设法为他的身体和战马提高防护力。
很长一段时间里,梁广在战场上都能做到真正的无畏,不论从心理还是身体,面对恶战、死战,不论身处於怎样的险境。
现在,他的心理出现些许微妙变化。
平阳城公国府里的一堆妻妾儿女,让他多了不少牵掛。
大都督府一干文武臣僚,两郡士民,数万兵土,也都成了他的后顾之忧。
怕死还谈不上,只是肩头的担子让他不能死。
他也不排斥亲自上阵杀敌,乃至衝锋陷阵。
这是一份刻在骨子里的渴望和衝动,也是为数不多能令他热血沸腾的时刻。
天生的战將,总是对於战爭有无限渴望。
还是肩头沉甸甸的担子,让他选择把理智放在这份生理衝动之前。
他的女人和部下臣僚们,也旗帜鲜明地反对他亲自下场对敌。
身为主上,保护自己的安危也是一份责任。
梁广摸摸胸口护心铁片,这玩意儿让他在挥舞蛇矛时有些阻滯。
“我的斧子呢?”
梁广左右看看,蛇矛和骑弓都在士手里拿著,唯独不见板斧。
“君侯!?”
王买德、王镇恶一眾人紧张地看著他,都以为他想像以前一样,全副武装矛斧在手,
亲自下场突驰衝杀。
梁广一脸无奈,“今日大战事关生死存亡,为了取胜,必要之时我定当亲自出战,还望诸君莫要阻挠!”
“兵危战凶,君侯还是坐镇中军为好!”王买德脸色严肃,在这件事上,他的態度还是比较坚定的。
何况离开平阳之前,几位主母当面叮瞩,王买德更不敢大意了。
王镇恶、贏几人齐齐点头,一脸警惕地看著他,生怕他战意上头率领中军骑军衝出阵地。
“诸君放心,非到万不得已,我定然会安心留在阵中~”梁广哭笑不得,只能对眾部下保证。
“鸣鸣~”短促的两声號角从阵前响起。
梁广脸色微变,这是秦军发动进攻,己方示警的信號。
眾將士各归阵位,梁广和王买德登上望台,果然见到东北方向,一块黑影缓缓逼近。
那是秦军派出的步骑先攻队。
梁广紧盯著看了会,“符不倒也谨慎,派一支杂牌军来试探我军防守力度。。。:
传令~战车上的大弩强弩遮挡好,不许擅动,弓弩手以步弓、单弩迎敌!”
传令兵迅速赶去传令,號旗挥动,各军將旗也隨著摇摆回应。
梁广面容冷峻,双目紧盯逐渐加快衝锋步伐的秦军。
战斗,正式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