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窟础同样是先王什翼之子,拥有即位的合法性。
梁广当初放走拓跋窟咄,就是为了应对今日代北乱局。
刘显若不抓住机会善加利用,岂不枉费他一番未雨绸繆?
拓跋窟咄抹抹短上的奶渍,看了眼刘显,忍不住埋怨道:“不瞒梁公,此事我早已和丑伐商量过。
可他总说时候未到,不愿意公开推我即位代王。。::
刘显笑笑:“窟咄莫要误会,我的意思是,等贺兰部给予答覆,到时候与我联手,共推兄为王,才好与涉小儿抗衡!”
拓跋窟础还想说什么,韩拙忙道:“单靠独孤部实难做成此事,须得联合贺兰部才行!
窟大人勿要著急,等贺兰訥兄弟有了回信再说~”
“唉~”
拓跋窟咄无奈点点头,有些鬱闷地灌了口奶酒。
梁广把几人神情、反应看在眼里,目光微凝,不动声色地喝著酪浆。
刘显不愿意明確表態,只怕还有其他顾虑。
拥立拓跋窟础为代王,他独孤部究竟能分得多少好处?
现在平城主人是他刘显,如果推举拓跋窟础即位,平城岂不易主?
他刘显在一个新“代国”又將扮演怎样角色?
今后的权力又该如何分配?
恐怕这些问题,才是做成此事的最大阻碍。
拓跋窟础是一面旗帜,利用得好,完全有机会同拓跋对抗。
刘显不可能不懂其中道理。
別看他和拓跋窟私交甚厚,又有发小之情,等到定下君臣名份,友谊的小船就將面临利益考验,隨时都有打翻的危险。
梁广警了眼拓跋窟咄,这傢伙一脸鬱闷地吃著肉。
怎么看,这傢伙都不像是刘显对手。
就算即位,今后多半也只是个傀儡。
不过这些代北內部事务,暂时和他无关,既然刘显有自己的想法,他自然不好得多言。
他要的是刘显这颗钉子,牢牢插在雁门、新兴,钉死在符不身后,关键时刻帮助他分担压力。
至於代王究竟谁来做,和他没多少关係,他也没能力过问。
只要刘显这傢伙,別被拓跋的联军灭掉就行。。。:
韩拙觉察到大帐里的气氛有些许微妙,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听闻符不在晋阳频频调动兵马,似有南图之意,不知梁公有何应对之策?”
梁广笑道:“我已派得力之人驻守介休,凭藉雀鼠谷之险要,阻敌於平阳之外,想来不难!”
韩拙道:“不知长安、洛阳两路兵马,梁公又打算如何应对?”
梁广看他眼,韩拙谦卑地笑笑。
能在刘显身边做谋臣,此人倒也有些能耐。
他是想通过这些问题,判断平阳集团的整体实力,以及有无可能渡过此次危机。
他是在帮助刘显,甄別出真正优质可靠的盟友。
拓跋窟咄和刘显也向梁广看来,对此问题,他们也很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