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越当即跨步走出:“君侯开恩!悉罗將军纵有兵败之罪,也不至於处斩!”
慕舆盛也反应过来,急忙求情:“此次兵败,臣也有规劝不力之罪,愿领责罚!只求君侯宽恕悉罗將军!”
梁广冷声道:“念在你救援及时,且打二十脊杖,以示惩戒!
悉罗多抗命兵败,罪不容赦!”
屈突涛也站出来拜倒:“请君侯念在悉罗將军忠心侍奉,立功颇多的份上,
暂且饶他性命!”
王镇恶、赵鹿等一眾平阳旧部,全都站出来为悉罗多求情。
薛铭、柳信几人相互看看,俱是保持沉默。
在他们看来,如悉罗多这般胡气重的虏將,梁广身边越少越好。
胡虏习惯於聚集部落,本质上和士族藏匿人口没有区別,都是通过掌控人口来壮大实力。
而且部落民没有兵民界別,一旦壮大就是一个个军事领主,必然会直接威胁士族利益。
对於梁广推行的解散部落,编户齐民政策,他们举双手双脚赞成。
何况悉罗多假借卢水胡名义,在临汾、絳邑一带祸害柴氏,连带著他们几家和柴氏的买卖也受损。
虽然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可他们也只敢、只能把悉罗多当作敌视对象。
总的说来,梁广处死悉罗多,他们乐於见到。
王苗迟疑了下,不顾薛铭几人眼神制止,站出来道:“请君侯息怒!我军日大破西燕贼军,虞坂道之败的確不应该发生,可毕竟不影响胜局,还望君侯开恩!”
王买德稍稍侧身,揖礼道:“王太守所言极是,就请君侯念在过往功劳份上,许悉罗將军戴罪立功!”
“请君侯开恩!”
堂內响起眾人齐刷刷的求情声。
薛铭几人见状,也只得不情不愿地跟著比划样子。
梁广一言不发,盯著悉罗多看了会,摆手示意两名甲士將他鬆开。
悉罗多几乎是滑著跪倒在地,满面苍白地喘著气。
“念在诸君求情的份上,死罪可暂免,答四十,贬到帐下督做个亲卫,可服气?”梁广厉声道。
悉罗多如蒙大赦,满是死灰的眼睛里重新进射光亮。
“仆叩谢君侯恩德!”悉罗多咚咚叩首,额头一片青红,再度硬咽垂泪。
眾人看在眼里,不由心中嘀咕,这凶虏今日只怕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
“贏觴带二人下去行刑,王镇恶、薛铭监刑!”
贏觴满心无奈,悉罗多贬入帐下督做亲卫,已经够让他头疼了。
这可是个刺头,又和君侯夫人有姻亲关係,他可没信心管得下来。
现在又让他负责行刑::::。君侯是在故意考验他?
等悉罗多、慕舆盛押出堂外,梁广又对慕容越道:“慕容司马即刻统兵三千进抵大阳,若慕容永退走,便入城安民,修城防。
若慕容永据城死守,火速派斥候回稟,我再领兵马亲往討之!”
慕容越领命:“请君侯放心!”
当即,慕容越带屈突涛、赵鹿、王懿等將领告退,点兵赶往大阳。
“王太守带王宣、勒马驹继续收拢溃兵,他二人是贼军旧將,可以起到安抚人心之效。
其余文武操办庶务不得鬆懈,秋播进展三日一报,半月后我亲往城外检视,
敢有怠惰者一律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