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还图谋著趁关东大乱,荷不势弱之际,利用她的亲兄长夺占上党。
这些,细算下来全是利益和野心,掺杂不了一点亲情。
“此事就算舅兄不说,等我从西沟关回来,也会向你如实相告。。。。。”
梁广笑笑,伸手在她面颊轻轻摩。
符盈却像触电般躲开,坐起身子,抿著唇低垂眼帘。
梁广微微一证,有些无奈地放下手。
方才她下意识地躲闪举动,似乎有些。。:。惧怕自己?
梁广默然片刻,“五月,舅兄初次到访时,我的確骗了他。救援鄴城只是幌子,藉此机会全取上党才是目的!”
梁广看著她,“当时瞒著盈儿,也是怕走露消息,的確是为夫之过~”
好半响,盈才幽幽道:“妾身知道,夫君有匡正天下之心,扫平乱世之志只是,妾不愿见到夫君与两位兄长刀兵相向。。。。。”
梁广默然,嘆口气:“盈儿熟读经史,有些事不用我说,你也能看得明白。
齐王退保太原,若想立足并州,再与东燕慕容垂一较高下,势必要整合各郡兵力。
届时,我与他必不能相容!”
符盈脸蛋略显苍色,虽说她也能猜到,齐王一旦进入并州,与平阳之间势同水火,双方只能存其一。。:
可这话从自家夫君口中,直截了当地说出,还是令她有些难以接受。
她微凉的手轻轻握住丈夫,带著些哀求恳切:“即便真走到那一步,也请夫君放过齐王一家,莫要加害他们~”
梁广沉默片刻,语气略带嘲弄,“盈儿可曾想过,若是我落败,齐王可会放过我?
长安天子可会放过梁安?大伯梁成,大兄梁业?
还有恪儿、兰儿、慕容娥英、桃娘、郭氏、李方、韦洵、王买德。。。。。
梁广习惯性地眯起眼,模样看起来有些凶狠阴冷。
“盈儿你应该明白,权位之爭容不得掺杂私情!
如果我没有提早收服长门亭三部鲜卑,没有万余鲜卑骑兵做后盾,符宏他又岂会放过我?
同理,符不若想独霸并州,也不会允许我超然物外,不受羈束!
这无关恩怨私情,只为生存和斗爭!”
符盈嘴唇咬得发白,红红眼眸流露忧惧。
梁广沉著脸,符盈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
符不想要并州,他也想,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阻止不了符不入主太原,他只能转头向南看,全力拿下河东。
斗爭到最后,兵戎相见是早晚的事。
他不敢保证,双手不沾符氏血。
大舅子就又是个愣头青,真要帮著符不和他作对,战场上若有伤亡,他和符盈今后又该如何相处?
越想越烦躁,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出,梁广地站起身,走到一旁望著池中游鱼,眉头拧得很紧。
符盈黯然垂泪,自己的丈夫和亲族,终於快要走到兵戎相见的地步。
梁广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这些事自有为夫考量,盈儿不必忧心。就算看在盈几面上,我也不会过多为难他们。
出征在即,盈儿且在家中安养身子,等为夫凯旋而归。。。。:
顿了顿,梁广突然不愿再多说什么,留下一句“自己保重”,扭头快步沿著长廊离去。
水榭內传来小声啜泣,愈发让他烦躁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