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去斤摆手打断:“梁广是有些名头,可那又如何?他初到平阳,又无你们四家支持,否则也不会派人去太原借粮。”
“邓君回去告诉邓宗长,让他不用怕。
要是梁广敢攻打邓氏坞,我二人即刻率兵南下救援。
从鼠喉隘口到邓氏坞,我贺兰骑一日可达!”拓拔信德大咧咧地拍胸脯。
邓炳犹豫著,嘴边的话没有说出口。
他驻守永安县城,接到宗长从邓氏坞发来书信,告知梁广军粮被扣一事,让他前来確认清楚。
按照宗长意思,如果真是贺兰人所为,邓氏就替他们把这一万五千石粮还上。
虽说不怕梁广,却也没有得罪的必要。
贺兰人贪婪,索求无度,让他们退还粮食自然不可能。
这些话,邓炳不打算告诉二人,否则定会招来一顿嘲笑。
邓炳也在犹豫,要不要劝说宗长装作不知,主动奉还粮食道歉的话,显得邓氏惧怕他梁广。。::
“邓君勿要多虑!”
贺兰去斤楼住他肩头,“我们就是要让梁广知道,往后他想北上西河、太原,就得乖乖缴纳出关费用!
等我阿干(大兄)贺兰訥腾出手来,再让他多派一部兵马南下。
到时候你我联手,一举夺了平阳城!
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今时不同往日,荷秦之名可嚇不住我们!”
邓炳一惊,勉强笑道:“贺兰訥大人还想往平阳增调多少兵马?”
拓拔信德一脸诡笑:“自然是越多越好!太原、介休、平阳、河东。。:::。并州有太多可以放马牧羊的好地方!”
贺兰去斤瞪他一眼,似乎在责怪他说的有点多。
“走走!今日吃肉喝酒,不谈其他!”
贺兰去斤拉著邓炳往大帐走。
邓炳知道躲不过,不陪二人尽兴的话,他们是不会放他走的。
“邓君回去,再让邓宗长送些女人来,玩来玩去都腻了~”
拓拔信德一脸不满。
邓炳眼中怒火一闪而逝,这帮索虏无休止地索要钱粮女人,简直把邓氏当作肥羊宰割。
当初请他们南下,是为了防止慕容冲打邓氏坞堡主意。
如今却像狗皮膏药,甩也甩不脱。
邓氏有苦说不出,两千贺兰骑兵的確为邓氏壮了不少声威,可背地里的糜费之巨,让邓氏也愈发吃不消。
有时连邓炳也怀疑,当初或许就不该招惹贺兰人。
一顿大酒喝至半夜,天亮后,邓炳拖著宿醉之身返回永安。。:::
三日后,二月十一,打著“平阳太守”、“辅国將军梁”旗號的千余骑兵行至鼠喉谷南口。
今日天空阴沉,飘著濛濛细雨。
贺兰去斤、拓拔信德没有进山打猎,而是在谷中角牴、射箭、赛马。。:::。百无聊赖只为打发时间。
接到侦骑回报时,二人有些发憎。
“长孙肥?拓跋窟咄?”
二人走下角牴场,穿上皮袍,听著南口哨骑稟报。
一支千余骑兵,奉平阳太守梁广之命,护送长孙肥、拓跋窟础返回平城,顺便拜见新任东部大人刘誉。
“长孙肥不留在平城侍奉王孙,怎么跑关中去了?”
贺兰去斤满脸不解,拓拔信德也皱眉思索。